梅老太太本来看到女儿挺开心的,可转而看到一旁的阮桃,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老脸顿时垮下来。
她阴阳怪气的说:“你倒是个记仇的,我做长辈的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迫不及待去我女儿面前告状,怎么你觉得我女儿会为了你来忤逆我这个母亲吗?”
梁良脸色黑沉,“母亲,我竟一直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败坏我儿子的名声,我叫你一声母亲,是因为您生了我,我不得不对您尽孝,可我儿子又不欠你的,他出生的时候您甚至都没有抱过他,您凭什么要插手他后院的事,我都说了他肯定不乐意,您还非要拿孝道那一套来绑架我。”
“还有,阮桃就更不欠你了,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凭什么对她颐指气使,还动手打人,要知道,她喊你一声外祖母是看在我和时昀的面子上,并不是因为她是小辈,又嫁给了时昀,就必须听您的,别忘了,她嫁到的是章家,不是梅家,您的长辈架子在梅家摆摆也就算了,在章家还是收敛点吧。”
这番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点母女的情面都不顾了。
在场的人震惊到瞠目结舌。
包括阮桃,也错愕的看着梁良,她本想着让梁良知道这件事情和梅老太太讲讲道理,没想到梁良来了直接翻脸。
心里暖暖的,很感动。
果然,梁良是站在她这边的。
梅老太太松弛耷拉的眼皮子立刻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梁良,“你放肆!”
就连一旁的姚嬷嬷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的动静,阮桃怕家丑外扬,对姚嬷嬷说道:“嬷嬷,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您先回去歇息吧。”
姚嬷嬷不太情愿,应该是没看够热闹,但还是走了。
院子里只剩她们四个人,以及几个丫鬟,空气安静的很压抑。
片刻后,梅老太太扬手把手中的拐杖摔出去,“你这个不孝女!敢这么跟我说话,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生你!”
梁良脸上的怒气减少了些,但依旧很不好看,“您若是不生我,怕是现在还在北疆吃苦受罪呢。”
梅老太太捂住胸口,险些没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梅亦雪见状,立刻走上前,说道:“姑姑,您怎么能跟祖母这么说话,她可是您的长辈啊。”
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满的看向阮桃,愤愤道:“而她,只不过是国公府的一个丫鬟,祖坟冒了青烟才能嫁给表哥,说到底,她就是个外人,姑姑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冲撞您自己的母亲吗?”
梁良冷眼看向她,“她是我的儿媳妇,给我生了孙子,她当然不是外人,你也是个小辈,谁教你这般冲撞我的?”
梅亦雪被说的哑口无言,垂下头。
梁良继续对着梅老太太输出,“母亲,我知道您在北疆受苦了,所以我和时昀尽可能的帮你们回京,哪怕您骗我说您身体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像让我带你们回京,我也没追究过这种事,我能理解您想度过一个安稳的晚年,可您不该强人所难,时昀他根本不愿意娶平妻,我之前也跟您说过了,可您非要以母亲的身份来逼迫我,我实话告诉您吧,只要时昀不同意,这件事情就撑不了,我之所以同意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想让您消停一年半载,可您非要把事情宣扬开,您是打量着我不敢和您翻脸,还是认定时昀会多敬重您这个外祖母,对您的任何无理要求都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