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芳定睛一看。
果然沈知手里捏着的,不正是她的《烂柯谱》和《草木谱》?
周庭芳眸色一顿,咬牙切齿的问:“沈世子也有收集棋谱的习惯?”
“当然。”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刻钟前。”
周听得牙咬得更碎了。
看吧。
这就是她不喜欢沈知的原因。
这小子心肠忒黑。
“那不知沈世子看完以后,能否借给在下一观呢?”
“不行。”沈知回答得很果断。
“为何?”
“因为……我不想。”沈知收起棋谱,将棋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你来…是为了偷书?”
周庭芳走近两步才发现,沈知好像喝了酒。
他眼睛发红,眼底血丝密布,身上一股很淡的酒气。
“沈世子饮酒了?”
“方才秦家宴请,席间多喝了几杯。”
“那喝醉了就去睡。”周庭芳蹙眉劝道,“你本来酒量就不好。何必贪杯?”
沈知眉头紧蹙,眼底仿佛燎起了一团明火。
他怔怔的盯着她,声音发紧,“你怎么知道我酒量如何?我们从未一起饮酒,你也未见过我饮酒——”
这厮!
喝醉了酒,神志还能如此清醒。
当真是极不好骗。
不如李观棋好忽悠。
“锦屏说的。”周庭芳敷衍得毫不费力,“她跟我说过一些你和周大人之间的事情。”
原来如此。
沈知的脸色一下黯淡不少。
甚至,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在期望些什么。
人死如灯灭,他又能期待什么啊。
难不成她能死而复生?
沈知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许是当真喝醉了酒,他看起来,再不似白日一般克制,反而脸上流露出一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