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禁道:“你这里有鞭炮卖吗?”
萧敬:“……”
一个个望远镜唰唰的抬起来。
人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城下。
却见方继藩落在马下,早有无数官兵围着他。
原来却是方继藩一不留神,摔下了马,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头破血流。
听到了师公有事,随军的医学生疯了将担架里,一个腿上似是中了佛朗机人刀伤的家伙直接踹下了担架。
那伤兵,内心是绝望的。
然后他看到许多学员,各自抬着空担架,谁也不救治了,发了疯似的朝齐国公方向狂奔。
片刻之后,方继藩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上了担架。
方继藩还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引发了所有人的围观。
那一摔,实在是让方继藩有点懵,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个大口子,身子像散架一样,躺在担架上,扑哧扑哧喘着气……
而后,有人分开了人群,却是朱厚照疯了似得排众而出,口里嚷嚷:“老方,老方,伤着哪里了,性命有碍吗?”
方继藩气若游丝,咳嗽几声,用手背抹了一把脸,脸上瞬间便被手背上的伤口沾成了大花脸,全是血。
方继藩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朱厚照便勒着方继藩的衣襟:“你别死呀。”
方继藩将朱厚照的手打开,他怕朱厚照下一步会哭哭啼啼的猛锤自己的心口,方继藩不耐烦道:“别吵,别吵,重伤了,送医,送医。”
一行人护着方继藩匆匆离去。
…………
呼……
许多人清晰的看到方继藩的手臂还在扑腾。
还是活得。
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
心情复杂。
弘治皇帝吁了口气,不禁有些急了:“立即出城,派人出城去问问,继藩的伤势如何了,可万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否则,朕如何向新津郡王和秀荣交代。”
见陛下又回复了正常。
沈文手里拿着刚刚一千两银子买来的望远镜,不甘心的道:“陛下,萧公公他居然在陛下面前,向臣等兜售望远镜,这价值三两银子的望远镜,他竟卖一千两,陛下啊,宦官岂可……”
“呀。”弘治皇帝惊讶的道:“有这样的事。”
沈文见陛下终于有了反应,他虽是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可心里还是不甘:“正是,不信,陛下问萧公公便是,臣敢当面对质。”
弘治皇帝拉下脸来。
萧敬忙是低着头,站在弘治皇帝身边,惭愧的样子。
“这样……”弘治皇帝正色道:“不好!”
“是,是,是。”萧敬跪下,磕头如捣蒜:“奴婢万死。”
“以后不要这样了,像什么样子。”弘治皇帝呵斥一声。
萧敬叩首:“奴婢谨记陛下教诲。”
弘治皇帝放下了望远镜,挪步:“走,立即出城去,外头已经风平浪静了,你们,总不能还将朕关在此吧,朕要亲自出城去看看。”
说着,还没等沈文讨还公道,弘治皇帝已是大步流星,率先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