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要发迹了啊。
陛下突然让自己主持这么大的事,而且推翻此前的退赃,这足见陛下对自己的信赖。
而且,这个节骨眼,让自己负责此事,也可见陛下对齐国公,已有了怀疑。
那么,这是不是对自己的考验呢?
一旦明年开春,内阁倒了,许多重要的人事人选都将重新开始估量。
而自己若是将此事办好,那么……锦绣前程,就在眼前。
江言当然不巴望自己有机会入阁,可至少,若有某些部堂尚书入阁,自己还是有机会升为尚书的。一部之首,何其显耀?
江言叩首:“臣若身负陛下重托,定当赴汤蹈火,拼死报效。”
弘治皇帝看了萧敬一眼。
萧敬上前:“江言,接旨意。”
江言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再叩首,郑重其事:“臣……接旨。”
………………
江言捧着圣旨出了午门,顿时感慨万千,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奇怪,不久之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现如今……
得了如此重要的使命,江言自是立即前往拜谒自己的宗师。
这宦海之中常见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宗师,有自己的门生故吏,这事儿,单凭他一个人,是办不成的。
此后,便有钦差江言的人,前往西山钱庄,讨要西山钱庄的账簿,重新彻查。
而后……消息放出来,钦差江言,亲往西山,拜见齐国公方继藩。
方继藩万万没想到,这个江言,居然要重启退赃之事,这令他很是奇怪。
陛下吃错药了?
又或者,那蒸馏酒,是假酒?
江言见了方继藩,笑吟吟的行礼:“下官见过齐国公。”
方继藩看都不看他一眼。
江言却是脾气极好,耐心的道:“下官奉旨,重新退赃,西山钱庄那里,有些账目,对不上,因此……”
“滚开!”
江言不恼,他似乎早预料到,得到的是这个结果:“齐国公,下官乃是奉了钦命,还望齐国公……”
“来人,将这狗一样的东西打出去。”
江言脸色变了,立即逃之夭夭。
他惊魂未定,出了西山,坐上了马车,长出了一口气,面上,不禁露出了冷色:“呵呵……看你张狂到几时。”
等江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这江府门口,现如今却已是人满为患。
江言下车。
江府的管事,立即上前,道:“老爷,今日,有七十多人来拜谒,小人接着这名帖,都接的手酸了。还有……陈公、郑公二人,他们也来了,小人知这两位,乃是尊客,因而,让他们在厅中等候。”
这才是手握大权的滋味啊。
以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人,现如今,一听到消息,个个像是疯狗一般,围了上来。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江言很想露出几分谦虚的样子,可是那骨子里的得意,却还是禁不住暴露出来:“老夫且先去见陈公和郑公,至于外头这些人,想来都是求老夫办事的,这样很好,你让江孜去招待。”
“少爷?”这管事一愣,皱眉:“少爷脾气不好,老爷不是说,平时少让他……”
江言淡淡的道:“从前让他少去待客,是怕他口无遮拦,得罪了人,可现在……老夫还怕他得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