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深了吗?”
宁众又扬出一铁锹土之后,忍不住问道。
乔知瑾看了一眼,道:“再挖一尺吧。”
宁众一手扶着铁锹,一手捶了捶腰,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挖。
将尸体处理完,便已经不早了。
宁众马不停蹄地带着乔知瑾赶往县衙。
“小五,现在县衙中可有大夫?”宁众问衙差。
叫小五的衙差立即点头,“有!”
“带我过去看看。”
衙差小五带着他们到了大夫的房间,但却不是乔知瑾要找的闻空,而是一个中年人,乔知瑾不曾见过。
“这就是你师父?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守安堂的李大夫,今早请的便是他。”
宁众拧着眉头,盯着乔知瑾。
乔知瑾一时间也有些懵,闻空一早就下山了,怎么现在还没到?
路上耽搁了?还是遇上别的事情了?
她道:“我不认识这位李大夫,敢问今日有没有一位姓卓的老者来过?或是有没有仁安堂的大夫来过?”
衙差小五回答:“还真有,正午时,我在门口见过仁安堂的沈掌柜,他带着一个老者来找县丞大人,后来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好像往张衙役家里去了。”
“老者可是灰胡子灰头发?”乔知瑾问。
“对!”
乔知瑾转向宁众,“宁县尉,那位老者便是我师父,若是你还不相信,就受受累,带我去张衙役家里一看便知。”
“在这等着。”
宁众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宁县尉,管饭吗?我饿了!”
宁众脚步停住,回头看了乔知瑾你一言,随即对小五道:“去让厨房煮碗面。”
乔知瑾高声道:“多谢宁县尉!”
李大夫在房中煎药,乔知瑾百无聊赖的在房中转悠,等她的那碗面端来。
下午处理尸体花了不少力气,她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还没转悠一圈,就听到很不友好的声音响起,“别乱看乱碰,那些药碰坏了你赔不起。”
乔知瑾压根就没抬过一次手,更别说乱碰了。
她停住脚步,瞥了一眼桌子上那几味药忍不住笑了,“且不说这些药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就说这些陈药不知道放了多久,真拿回守安堂你还卖的出去吗?还是说……守安堂中卖的全是这些玩意儿?”
这次染病的多是狱中之人,需要的药量大,挣不了几个钱,还需要自己煎药。
整个就是一个出力不讨好,但县衙的人去请的李大夫,他又不能撒手不管。
所以他回去拿药的时候,添了些陈药进去。
可这都是暗地里的勾当,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被戳穿之后李大夫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
“你……你别血口喷人!”
乔知瑾捏了捏耳朵,“李大夫,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一会儿被人听见了?”
“……”
李大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嘴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