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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蹲下来扶住船身,抬头却见面前的人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即将翻船的狼狈。
季随平稳地走到船的另外一头,缓缓坐下,冷静地给温知满提醒道:“小侯爷,这船年久失修,再多蹦两下,恐怕这船会拦腰断了。”
“届时你我都落入湖中喂鱼喂虾。”
温知满扶着船的动作下意识都轻了些,他侧目看了会坐在另一端的季随,最后直接平躺在小船上。
小船长九尺阔三尺,他几乎霸道地占据了整艘小船,把季随挤到船尾。
“不早说?”温知满抱怨了一句,双手枕在头后,意外地发现躺着的风景还不错。
高大的荷叶刚好盖住船上方,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天然甬道,从荷叶下经过的时候,甚至能看清楚荷叶的经脉纹路。
除了船有点硌背。
温知满揉着背起身,又抱怨道:“所以你这日到底叫我来做什么?”
他念头转了转,“我既然跟你来了,也就是把时间给你了,你应该把时间用在正道上,你难道不会就打算带着我一直坐船吧?”
小船随波逐流,缓慢地远离岸边,不知道哪句又戳到了季随的痛楚,只听那人冷冷地说道:“在下是让叫小侯爷来划船的。”
温知满震惊地看向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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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湖岸边的文斗台上,程连云一首朝生拔的头彩,成了洛神卷的得主。
程连云拱手向四方的人道谢,面如春风,手握洛神卷下了文斗台。
那带他来的同僚拱手笑道:“恭喜恭喜啊,追远才华横溢,陈某佩服佩服。”
程连云回礼笑道:“陈兄过奖了。”
陈志看向青年书中的洛神卷,笑道:“这是打算把画卷送给小侯爷?”
程连云诧异道:“陈兄如何得知?”
“我在楼上与你说了半天,你都无动于衷,提到小侯爷之后,你才愿意下楼,这画卷你若说不是送给小侯爷的,陈某不信。”
程连云笑了笑,没打算反驳,他算了算在楼下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只想着赶紧上楼,怕那人在楼上坐的无聊。
“追远兄!”陈志喊过他,低声说道,“我知道追远志向远大,但是对于小侯爷还需再谨慎些,追远不知,这位世子在盛京中是纨绔派的代表?”
程连云轻拧了下眉:“陈兄要说什么?”
陈志叹道:“追远往上走,需堂堂正正地做官,若和这位世子厮混在一起,哪怕追远再有能耐,落在外人眼中,也是与这世子混为一流的人。”
“这副画,送可以,别让人看见,以免污了官路。”
程连云上楼之后,手中的洛神卷已经寄放了起来,他站在门前,思索好如何应对温知满的问话,打开门一看,却见里面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