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满冷哼一声:“从此我温知满要断情绝爱。”
季随多看了他几眼,语气带着许些安抚:“许是没碰见对的人。”
温知满意气轩昂地出来,败兴而归,像是打了霜的叶子,他蔫蔫地摇了摇头,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想感情的事情了。
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受,顶多是许些郁闷。
还没等温知满恢复精神气,留宣侯就从中州赶回了京城,向朝廷汇报了洛阳的事情,把城外大坝完整地调查了一番。
方得知户部拨给大坝的钱未落实到地方,朝廷又开始查户部的账簿。
温知满一觉醒来,就被留宣侯身边的人喊了过去,他还沉浸在前两日的表白失败的情绪中,精神萎靡地往留宣侯的书房走。
“小侯爷。”季随与他迎面相遇,这人两眼发直地往前走,喊了他一声,这才回过神。
“你怎么在这里?我爹也喊你了?”温知满懒懒地松垮着肩膀,腰杆也懒得挺直。
“嗯。”他见温知满心情不算好,便与温知满一起并肩走着,没有过多打扰。
留宣侯在书房中等人,老远就看见那两人并肩走过来,他摸着下巴,寻思着哪里不对劲,待两人在他面前行了礼,他挥手让两人坐下。
再看两人之间平静融洽的氛围,他诧异道:“你们已经和好了?”
盛京最近消息乱哄哄的,他刚入京,听见的是‘留宣侯府世子把季随带回侯府日夜折磨’,又有‘捏肩捶背、端茶倒水,昔日贵公子季随沦为小厮’。
有很少一部分人还说,‘季随沦为世子禁脔’。
温知满点头:“差不多吧。”
“近来朝局动荡,你平日多向季随学学,少在盛京里闹腾。”他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和好自然是件好事,季随为人稳重,能看得住温知满。
“今日喊你,是说另外一件事。”
“你娘现在还在金陵看望你姨妈,我在中州时接到你娘来信。你姨妈之前落水感染了风寒,现在还病着。”
温知满和金陵孟家关系不错,年年闲来无事就去那边走动,和那边的表兄弟、表姐妹们都熟络,几个月前还往金陵走了一趟。
“这都多久了还没好?”
留宣侯沉吟道:“情况不妙,你娘说,恐熬不过这个冬季。若真不行了,届时我留在京城,你去金陵陪同你娘,一起吊丧。”
温知满一阵默然,轻轻地吸了口气,心中更是沉重。
留宣侯说完之后,挥手就让温知满先离开,自己还有话要与季随说。
温知满在自家后院中兜转了一圈,挥散了心头的烦躁,他慢悠悠往风淮苑走。当下天气一入冬,冷得极快,太阳刚落下,后脚跟清冷的寒气就撵了上来,冻得他牙关打颤。
正当他打算进去的时候,不远处的小院忽地打开了门,季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下望着他。
“小侯爷。”
那人似乎喊了一声他,温知满迈入门槛的脚没有收回,顿了几息,没见季随有别的动作,只当自己是幻听了,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