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
陈理将果篮放下,自然的半蹲下身,从果篮里取了个苹果出来,用自己带来的水果刀,边削边自我介绍道:“阿嬷好,我姓陈,陈理,是……”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表情有些僵硬的沈子烛,笑着继续道,“是子烛的朋友。”
“诶,欸,”阿嬷自然没错过两人的互动,看着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好孩子。”
“本来前几日就要来看望您的,但有些事太忙,便一直没来……”陈理身上没有任何局促感,自然到反衬沈子烛更像病房里唯一一个外人,他道,“今天听说您手术了,就连忙赶来了。”
阿嬷说:“说起这个手术,小火虫之前跟我说了,说是你帮忙付了医药费……”
陈理“啊”了声:“没有帮忙付啊。子烛明明打了欠条的——”他的眼神飘向沈子烛,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嘶,该不会是打算不还我了吧?”
“不会吧?”阿嬷秒懂,立即跟着惊讶脸,“小火虫不是这种人啊。”
“唉。”陈理附和着,“也是,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借他了。”
两人虽然互相聊着天,话中机锋却处处戳着房间里多余的第三人。
“…………”沈子烛。
两个戏精。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沈子烛现在在这个戏感满满的房间里就是待得浑身都不对劲,感觉到处都被蚂蚁咬一样,燥的慌,他抿抿唇,干脆没有去理会两人调侃的眼神了——左右陈理在这里看着,沈子烛快速拿回保温碗和两人说自己要去拿饭,然后就这么匆匆忙忙走掉了。
单看他走路远去背影,就让人觉得这屋子里的路走着烫脚一样。
等沈子烛走后,这个房间的气氛才重新正常起来。
阿嬷看着显然气度不凡的陈理,没有问他的身世背景,也没有问他的出身地位,只捡着家常话往里聊,陈理问什么答什么,语气温和,没有任何不耐烦,只是每每聊到这次手术的具体细节,他都会一笔带过,将自己的作用略过,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到沈子烛身上。
他没有居功的意思。
当然,其实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功的意思。
陈理觉得整件事中,付出最多的是沈子烛,他不希望阿嬷将这件事最后的功劳记在自己身上,因此,即使他不知道阿嬷对沈子烛的具体态度,但陈理一定要保证,起码,在这件事上,阿嬷得知道沈子烛为她做了什么。
阿嬷说了两次便看懂了陈理态度,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和蔼,没有再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
她越看陈理便越顺眼。
两人的性格也相投,所以话题越聊越飘,等沈子烛做完饭回来时候,都惊讶听见了两人在聊他小时候调皮被她脱裤子打了屁股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
他卡在这个话题点回来,陈理便一边听着,一边笑着看了眼他的臀部。
沈子烛:“…………”
好不容易降温的身体迅速热起来,沈子烛深深吸了口气,赶在陈理说出对这件事的评价前,将手里的饭盒打开,米粥的香味瞬间散开,他果断道:“该吃饭了,阿嬷。”
阿嬷:“害羞了。”
陈理:“嗯。”
沈子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