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尧扶起燕辰瑜,傅太医则小心的褪去她的里衣。
布料已经和伤口沾黏在一起,若要疗伤不舍得也得狠心扯开。
当傅太医终于把那浸满血液的里衣脱掉了的时候,燕辰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再次开始渗血。
燕辰瑜的里衣里边穿的是和傅子尧、小莲一道商量过而得到的一件特制的背撘。
长度只到腰腹中间,两侧均有绑带。
自她身体开始发育后,就穿上了这种背撘,傅太医检查一番,背撘上没有破损,只沾染上了血液。
身上最重的几处伤口分别在肩膀、后背、腰侧。其他都是细碎的小伤口及一些挫伤。
毕竟男女有别,祖孙二人见背撘遮掩的地方下没有伤口,也就不再动它。
祖孙二人忙着处理燕辰瑜的伤口,一旁帮不上忙的燕辰琨捡起被扔在一旁的铠甲。
当他提起铠甲后,才看清这件铠甲都经历了些什么。
被穿透的地方都有些松散的下垂着,连接作用的绳结也断了不少。
燕辰琨双唇紧抿,心思复杂的看向还在昏迷的燕辰瑜。
他为妹妹在这个年纪就做到了许多成年男子都不做到的事而感到骄傲。
他也为妹妹在这个年纪承受着本不该由她来承受的事而感到心痛。
一直到治疗结束,燕辰琨都不能平复自己那复杂的情绪。
在治疗结束后,燕辰琨就安排马车让宋景年和傅子尧将燕辰瑜送回瑾王府。
宫中现在如此混乱,将她留在宫中容易发生意外,倒不如送回王府,让镇国公父子守着。
燕辰瑜能赶回京城,说明乾州那边与庆军的战事也有了个结果。
他也就不急着知道乾州的事,或许很快就会有捷报送至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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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辰瑜身处黑暗之中。
四周什么都没有,这个空间里只有她。
还有面前这个幼小的燕朝曦。
燕朝曦正掩面哭泣着,嘴里一直念叨着“好疼,好疼”。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抿唇看着小小的她。
就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光亮起,吸引了小朝曦的注意力。
只见她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朝着光亮跑去,她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小朝曦又哭了起来,这时她口中不单单再是“好疼”了。
“母后——辰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