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府里二嫂求子都快求魔怔了,若是让她抢走了我的大夫怎么办?”
这理由十分充分,韩延青被说服了。他清清嗓子,“那神医怎么说?你的身体调理得如何了?”
姜穗宁垂眸轻叹,“还能怎么样,左不过是日日喝药罢了。”
韩延青听出她话里的婉拒之意,刚平复的心情又升起波澜。
就算不为了孩子,夫妻行周公之礼也是天经地义的。
姜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就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了?
心念一转,他道:“现在回侯府也来不及了,我今晚也留在庄子上住,你去叫厨房准备一桌酒菜来。”
姜穗宁轻声应是,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
一出门,彩秀就过来了,焦急的道:“刚才三爷突然闯进来,奴婢怎么也拦不住。”
“无妨,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穗宁想了想,嘱咐她:“黄婆那边要看好了,还有商渡留下的两个守卫,别让韩延青发现他们。”
她最近总往庄子上跑,就是想看看黄婆何时能恢复清醒,好讲出侯府二十年前调换千金的真相。
但莫神医说她的病症比较复杂,需要在头部针灸,梳理经络,这不是一日两日的工夫。
黄婆现在还固执地管她叫囡囡,还问她夫君怎么不来了,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云云。
闹得姜穗宁哭笑不得。
夜色渐浓,庄子各处点起灯火,寂静苍茫的荒野里多了一点光亮,像是深海里飘摇的一艘小船。
姜穗宁带着彩秀,将酒菜一一放在桌上。
“庄子上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些应季蔬果和家禽,三爷慢用。”
说完她便要离开,却被韩延青叫住。
他冲她招手,“你是我夫人,哪有不陪我一起用饭的道理?”
“……是。”
姜穗宁遗憾地望向门外。
厨房里还有给她开的小灶呢。
她磨磨蹭蹭地在韩延青对面坐下来,一顿饭吃得味如嚼蜡,一根青菜能嚼四十下。
韩延青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蕊姬的殷勤体贴,见姜穗宁这般表现,越发觉得她心里是有别人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趁着她走神,飞速下到了酒壶里。
“夫人。”
韩延青突然给她倒了杯酒,语气堪称温柔,“自从你嫁入侯府,操持中馈,孝敬母亲,又贤惠大度,事事为我考虑,这杯酒我敬你。”
姜穗宁下意识地推辞,“我还在喝药,不能饮酒。”
“只一小杯,不碍事的。”
韩延青不停把酒杯往她面前送,姜穗宁避无可避,只好接过来略沾了沾唇。
韩延青似乎还不满意,“夫人是想让我喂你,补上新婚夜那杯合卺酒吗?”
姜穗宁吓了一跳,连忙一口气闷了,还亮出杯底给他看,“真的喝完了。”
计谋得逞,韩延青微翘起嘴角,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话。
姜穗宁起初还能应付几句,渐渐地,她突然感觉自己身上好烫,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自体内升腾而起,让人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却始终无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