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烬怔然忽而凄然一笑,“你之前还说要跟我和离。”
“世子,和离只是终结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和平友好的合作对不对?”温芸说这话是眼神格外的认真。
“和离,只是让世子挣脱我们有名无实的婚姻枷锁,这对世子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啊。”
谢云烬一点都不怀疑,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莫名的,谢云烬觉得心堵,“若我想让你留在身边呢?”
留下再被你算计吗?
温芸这话没说出口,之前他明知道有人要在水榭对他动手,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水榭傻等着,对她的死活毫不在意这件事,说她不记恨是假的。
但记恨是一回事,认清事实也是一回事,她觉得谢云烬的伤好了之后,他肯定不会是现在的他,她其实也在赌,她对谢云烬显露自己的医术也是在告诉他,她是有用的,让她站在他这边,他绝对不亏。
“世子,哪怕是我们今后不再一个府上,只要世子需要,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世子跟前。”
谢云烬不想听她那么轻松的说着今后离开他的事,“今夜晚了,你回去睡吧。”
温芸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温芸离开后,安宁才端着泡脚的药水进屋。
“世子泡了这药水后,夜里都睡得更安稳了。”
眼看着谢云烬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安宁是真信服温芸了。
谢云烬闭着眼幽幽开口,“把张妈妈送到京兆尹府去。”
安宁手上的动作一顿,之前赵氏派人处死张妈妈时,温芸偷偷把人给救了下来,事后将人安置在城外的一间小屋子里,这屋子谢云烬一直派人在暗中看守着。
张妈妈到京兆尹府后肯定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会将谢夕月之前做的事都抖出来。
到时候谢夕月就真的不可能再翻身了。
安宁想宽慰谢云烬两句,可任何言语都无法抚平谢云烬的寒心吧。
这些年他跟在世子身边,亲眼看着世子是如何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的,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严厉,但确实都是为了他们好。
可这两个被世子捧在手掌心的弟,妹,有一天却成了要世子命的刀。
“权势迷人眼,跟无量的前途比起来,一个残废的哥哥又算得了什么?”
安宁抿着唇,感觉到谢云烬身上弥漫出来的孤寂,让世子寒心的怕不仅仅只是二公子他们所为吧。
这些事夫人难道就不知晓吗?
世子也是夫人的孩子啊,可是夫人却对二公子他们所为视而不见……
“那个什么……有个事儿我忘记说了。”
温芸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将屋内低沉的浊气拍散了些。
安宁十分有眼力见的起身退了出去。
“怎么?”谢云烬眼底染了丝丝疑惑。
温芸轻咳一声,走到床前从身上掏出一个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