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这样被李容治用力抱在怀中,李容治用了死力气,想要将她按进自己骨血之中一般,双臂比囚着她的铁笼还要坚固,霸道悍然将她锁在自己怀中。
好在他还顾忌她的呼吸——其实有没有无所谓,谢昭自从上个月起就没了气息——半跪在地抱她,叫她的脸从他肩上艰难露出。
只是这样一来,谢昭的唇就刚好抵在他的肩上。
方才他一番大动作,衣襟被他自己拉扯开,衣领一旁微微露出一片赤裸,谢昭的唇就刚好抵在那块滚烫的皮肤上头,像在亲吻,又像在——
她有点想张嘴咬下去。
唇边就是獠牙,唇上那一片男子光滑又坚韧的皮肤因为他的用力微微擦着她的唇,她的獠牙能感受到那滚烫的赤裸下汹涌流动的血液,因为他大大起伏的情绪在他的血管之中澎湃的血液。
他太香了!他太甜了!她太想他了!
想到很想现在就咬一口。
他横在她腰后的手臂越发用力,心贴着心,她的心没有跳动,他的胸膛却震得厉害。
一颗心都要跳到她心里来。
谢昭呜咽一声,强压想张嘴的心,想将头往旁转,别贴着他的肩叫她想犯罪,他这会儿却动了一动,这一动,叫她无意转了脸,獠牙抵在他颈侧。
用力跳动的脉搏,在她嘴下。
呜。
谢昭要哭了。
“李容治,你要把我勒死?”
艰难出声,一手被铁链锁着拉高了,另一手虽然也戴着铁链,但尚算松动,就用那松动的手艰难插到二人之间,用力推他。
“勒死了也好。”李容治恶狠狠出声,松了一些,一手捏着她脸颊上的肉,扯着她的脸左右看,“将你勒死,我跟着你死。黄泉之上做对夫妻,也不必担心你再死了,一了百了。”
“这是什么歪理……”
谢昭呢喃出声,带着鼻音,像在撒娇。察觉到李容治想扯下她眼上的布,慌慌忙忙抬手制止。
“你别看了,方才梦婆看到这两个窟窿,都吓坏了。”
没了眼珠子的眼眶,只有两个黑乎乎的血洞,蛮夷草原的梦婆胆子小,惊叫一声昏倒过去,也不知道现在醒来没有。
若是醒来,她想找她讨一碗汤,这个蛮夷女人有喝了叫人忘却疼痛的汤,她现在空洞洞的眼睛疼得厉害,好像有风在里头胡乱刮着,刀尖枪头一样擦着她眼眶里头的肉,连带周遭的骨头都酸痛起来。
没了眼睛,是这么难受的,这样的疼,谢不留受了三年。
身后那只铁臂一松,谢昭没了禁锢的力道,才要放松,一双手掌就捧住了她的脸。
灼热的鼻息很近,落在她脸上,他嘴里还带着自己的血腥味,他方才咳了两口血。
太甜了,太香了,她禁不住这样的诱惑的!
“不行,不行。”谢昭抬手将他的双手一打,往后退,“你走吧,你走吧,蛮夷王昨日已签请降书,往外十里的流空河便是两国新的边界。你在西北这块没有好顾虑的了。京城如何了?我听沈妙说你在京城的行事还不错,皇位必是囊中之物了。你快回去吧,从榕树门回去。我这儿……我二哥到京城了吗?我写了两封信给你。”
一封和离,一封休书,任君挑选。
想到那两封龙飞凤舞的字,再瞥一眼谢昭被铁链缠着的双手。手腕上新伤叠旧伤,道道痕迹落在他的眼中,像针刺痛他的双眼和他的心。
“他们做什么要锁着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谢昭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