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谢昭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小倌馆之行,连点的小倌的面还没见上,便这么的被九皇子李容治破坏掉了,并且从此以后竟再也没个机会去小倌馆会一会那些俊俏的儿郎们。
等到了今日,谢昭想起来了,还是遗憾得很,一叹再叹,直觉得那九皇子李容治真是她命里的克星,从入赘那日横刀在她颈上,到后来一步步碎了谢家,还真真是她命里的克星。
李容治,现在她的夫君那个,就斜睨她,“没去过小倌馆,你倒遗憾得很。”
谢昭心里想,自然是遗憾的,谢不留说小倌馆里头有比李容治好看的儿郎,她还未曾见过比李容治好看的男子。
军营里头虽然各种各样男子类型都有,长得好看的很多,能叫谢昭看得上眼的也不少,但是九皇子李容治偏偏是独独一个能叫谢昭真心觉得“啊!这个男子真是叫人赏心悦目啊!”的。她好似还没看过比李容治好看的人,之后也没再见过比李容治好看的人。
九皇子李容治这个人,这张脸,就好像是专程长在她对美的感知的极限上,恰恰好在那个点上,多一分觉得他油腻,少一分觉得他不够俊朗,就那么恰好地用那张脸撩动她的心弦。
恰到好处的恰好。
若然百花宴上,谢昭怎的会多看了他两眼呢?
谢昭想到此,又是一叹,若是没有那两眼,后头的事情怕是都不会发生,她若是早早瞎了,看不清李容治就好了。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天理报应从来循环,她现在要吞的这个苦果,都因为当初多看了李容治两眼。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许是因为她一叹再叹,又说不得自己为何一叹再叹,她现如今的夫君李容治又恼怒了,问谢昭:“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谢昭总不能说,想到九皇子李容治了,但她现今这个夫君又不知道她曾娶过九皇子。
谢昭曾想过如今这个李容治是她后来娶……嗯……嫁的,若是要让他知道他前头还有一个李容治,还是一个入赘的九皇子,依他的脾气,说不得又要炸了。
也不知道她嫁给现如今这个李容治的时候,洞房花烛夜是怎样?有没有跟九皇子李容治似的将刀横在她颈上过。
这些都不能说,谢昭只能悻悻地挠了一挠脸,摸着他的头发已经差不多擦干了,囫囵说着:“没什么,头发干了,困了。”
说着果然从床上往地上一滚,落到自己的地铺里头,并高高兴兴地被自己私藏在地铺里头的五两银子硌了一下背。
李容治早就知她先收拾好了地图,又打好了地铺才帮他擦干头发,就是为了能从床上滚下去,省点儿力气。见她果然这样,笑着骂了一声,“真是懒鬼!”探身出去,将床头凳上那盏油灯挪到里侧床,放到自己枕边,挪动着躺下来了。
谢昭钻到了薄被里头,看李容治小心将那盏一灯如豆的油灯护到了床的里侧,担忧说道:“会走火的。”
李容治偏头看了那平稳燃着的油灯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不会。”
还蛮笃定的。
谢昭看他自己躺好了,又看了那有些黯的油灯一眼。
真是好生奇怪,这盏油灯在这个房里头总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点着,李容治不让别人动,也不让她轻易动,小心护着,也不知道里头是有什么蹊跷。
冕村里头的一切,都奇奇怪怪的,连谢昭自己,都觉得自己也是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