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说到底还是小孩心性,从学校回去呲着大牙就把窗帘拉开照得屋子亮亮堂堂。相比起来于子夏沉稳得多,屋子依旧被暗色窗帘遮的密不透风。
但舒白心大,根本顾不上这些,外套一甩,把小心装在包里的棒棒糖一股脑倒在床上。
“这个是桃子的,葡萄的,青苹果的……”还有两根她最喜欢的橘子味。
床上五颜六色摆了一堆,隔着包装纸,舒白仿佛已经感觉到丝丝甜意。
也不知道于子夏会喜欢什么味道。
“子夏,在写作业没有?出来帮妈晾两件衣服。”
“没有,来了。”
“这孩子太阳都还没下山呢,这么早拉什么窗帘,也不嫌黑。”
刘萍嘀咕两句,甩着湿哒哒的手出了房间。
舒白还沉浸在于子夏收下棒棒糖束时惊喜反应的幻想中傻乐,门口的敲门声突然将她拉回现实。
“大宝,你爸今天晚上值夜班,咱俩对付一口得了,行不?”
“行,您看着来吧!”吃啥不重要,反正她好养活。
提起吃饭,舒白又想到上次带于子夏回家吃饭的场景。
一家三口除了舒建业座位靠门离得远不好伸筷子只夹了两筷子,她和姚玉兰简直是奔着大象饲养员去的,尤其是亲妈姚玉兰,碗里都堆成小山了还在喋喋不休往菜上叠肉。
于子夏腮帮子鼓鼓地低头扒饭,现在怎么回想怎么像只乖乖把门开的小兔子。
这只小兔子什么时候再来她们家吃饭呢?
姚玉兰端着菜篮在院里洗菜,正好碰上刘萍母女俩。
“晾衣服呢刘姐。”
刘萍偏头看了一眼,笑着点头。“是啊,洗菜呢。”
“可不嘛,还得是你们家小夏贴心,知道帮妈妈干活,哪里像我们家那个,天天训练完一身臭汗回家往床里一躺。”
舒白在房间里打了个喷嚏。
“哪有哪有,小白训练肯定累,休息休息很正常。我们家这个,跑个一百米估计都费劲。”
姚玉兰满心满眼都是于子夏,丝毫没进耳刘萍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夸人方法。
奇了怪了,这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对了刘姐,我们剧团下周末有场交流话剧演出,小夏下周末有事情吗?没有的话,让她和我们家舒白一起去吧,也好做个伴。”
一起去看话剧?舒白的耳朵忽然灵敏起来,整个人鸭子蹲挪到书桌旁偷听。
刘萍想了想,下周末自己正好有个进修讲座要听,本来还担心于子夏一个人在家无聊,现在有熟人作伴出去溜达溜达再好不过。
“小夏,听见你玉兰阿姨问了吗?下周末有空的话和小白一起去看演出吧。”
于子夏铺床单的手一顿,下意识咬了咬下嘴唇,其实她本来打算不去的,但现在,她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性。
“好。”
“Yes!”
那头话音刚落,这头舒白便乐极生悲一头磕在木头桌角。
一声不明显的轻哼,偏偏被于子夏的耳朵捕捉到了。
她望向窗户的方向,偷偷地扬了扬嘴角。
县运动会全程由宏宝莱汽水厂赞助,时间定在周三,地点则是平川最大体育场拥有者——平川三中。
比赛前一晚,叶梦华吃饱了撑地惯例对某位选手进行赛前友情慰问。
“紧张吗?”
“紧张。”
叶梦华放下嗦到一半的冰棍。“不对,你以前都说不紧张的,重来重来。请问舒白选手,明天就要比赛了,你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