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疏影有心想见一见未来的侯爷夫人,但现在的她还不至于乱了方寸。对于不爱的人,不管怎么折腾,她的心里都只有不甘心罢了。无所谓嫉妒,也无所谓仇恨。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谢环素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行伍出身。自然做事干净利落。
一旦决定,绝无反悔。
上禀天听,谕旨恩准。
连婚期都很快定下来,因为年内并无什么黄道吉日,便与睿王府一般,将婚期定在年后。
酒肆茶楼里,夏雨垂眸不语。
“怎么这样快?”寻梅愕然,与洛花一道嗑着瓜子,有些不敢置信。
这才一日时光,谢家竟然将什么事都给办了,这倒好,疏影这侯爷夫人之位,是彻底没望了。不但如此。如今有了侯爷夫人,只怕疏影的日子会更难过。
无名无分的留在镇远侯府。不是做人家的俎上鱼肉,摆明了任人宰割?
夏雨嗑着瓜子喝着茶,面色不是很好,“郡主本就是军中出身,办事自然快速。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也不知道疏影会怎样,约莫会伤心的很。”
这家茶楼的地理位置好,从后门进来,上二楼这间雅阁,正对着花满楼的大门。略开窗户缝隙,便可将底下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夏雨包下了这间雅阁,以作长期之用。
阿奴站在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瞧一眼众人嗑瓜子的相,只觉得有些温暖。夏雨是她跟过的主子当中,最没有架子,也是最不把自己当主子,把奴才当兄弟朋友的人。
洛花想了想,“是不是谢家也防着疏影,所以才会这么快让侯爷娶亲?”
夏雨苦笑。“也许吧!”
“其实——说句实在话,公子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总觉得那个疏影,眼神不正,不管看谁,眼珠子都是飘的。我听老一辈说,这种人就是天生的狐狸精,生来就是喜欢勾搭男人。反正我见着她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总觉得她那眼神凉飕飕的,看在人身上,总有股阴森森的气,往身上钻。”洛花撇撇嘴,“我不喜欢。”
“你要是带把的,估计也得喜欢这样的。”夏雨喝一口茶,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靠在软垫上慢慢的嗑着,“其实我知道。不光是你,你们大家包括咱家爷,都不太喜欢她。可是你们也不想想,疏影出身青楼,如果跟你们一样是个正经女儿家,不得早就被人糟蹋了?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做得了花魁娘子?所以,人家眼神飘,也不能怪她自个,只能说是命不好。”
洛花喝一口茶,有些不屑,“还说呢!她每次来找公子,总没好事。”
夏雨挠了挠后颈,“好了,不说她。阿奴,怎么样,看见什么没有?”
阿奴摇头,“一切正常,除了有几辆马车进出,别的倒也没什么。”
“什么马车?”夏雨问。
“寻常的青布马车。”并非大户人家的马车,约莫是供应日常所需的采办马车。阿奴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夏雨点了头,“盯着点。”她环顾四下,“夜里有丐帮的兄弟帮我把风,白日里咱有空,就轮换着来这里瞧瞧。我就不信,还抓不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少主是怀疑,这些人乃乌托国的细作?”寻梅嗑着瓜子问。
“不管是不是细作,我总觉得他们应该和代州的花满楼被毁,脱不了干系。代州临近乌托国,他们是最有可能的。而且代州的花满楼刚刚没了,京城的花满楼却突然开了张,樱娘还古古怪怪的想要控制我。不管这阴谋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赵老九来的,只要他们有毁灭花满楼的一丝可能,我都不会放过。”夏雨忽然坐起身来,“朝廷上的人,会不会跟乌托国有什么联系?否则他们如何悄无声息的入城?”
阿奴蹙眉,“公子的意思是——背后有人,勾结乌托国,几欲行不轨之事。”
寻梅插了一嘴,“哼,都不是好东西。不过,跟朝廷有关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为女人、要么谋权、要么篡位,从古至今,那些臭男人干的,不就是这三件事吗?”
夏雨连连点头,“高!真高!你这是一竿子打死了全天下的男人。”
喝一口茶,夏雨嘬了一下嘴,“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喝茶喝茶!”夏雨歪着脑袋想,咱家赵老九属于哪种呢?谋权篡位?反正不是为女人!她对自己这身子板,可没抱太大希望。人家赵老九可都说了,若是有朝一日别人拿着她威胁他,他可是二话不说就先宰了她。
想到这儿,夏雨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你们说,男人是不是都缺心眼?”
“是没良心。”寻梅斩钉截铁。
夜里回去的时候,夏雨盯着赵朔端详了很久。
“看够没有?”赵朔挑眉,一双桃花眼狐疑的打量着她,“最近眼瞎吗?看那么仔细。”
夏雨不说话,趴在他胸口听心跳。
他忽然揪起了她耳朵,疼得夏雨“哇哇”大叫,“疼!轻点轻点!”
“干什么呢?”赵朔将她拎到书案前,每日一写还没完成,他是不允许她蒙混过关的。他教的那些字,她睡觉前必须温习。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认识那些“横折竖弯钩”。
夏雨揉着耳朵,“只是想听听看,你的良心还在不在。”
赵朔蹙眉凝着她,小丫头的脑袋瓜里又被人塞了稻草?他也不说话,顾自坐会一旁的桌案,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也不屑理她。
夏雨撇撇嘴,捋起袖子开始写字。她是真心不想写字,写得歪歪扭扭,就跟八爪螃蟹爬出来的一样。怎一个丑字了得!不过,好歹她真的记住了他的名字,赵朔!写的再难看,好歹能写全了,没有少一撇,也没有少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