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则匀。
是许则匀?!
知意飞快跑过去,可怜的巴塞罗小熊被撞在地板上,滚动两圈。
大半个月时间,衣帽间已经被知意补充得更加丰富。
有一面大柜子被她腾空给了许则匀,品牌送来的服装、首饰和知意本人购买的配货快要将其填满。
知意跑得太快,有些跌跌撞撞。
恰好看见高大颀长的身影,他眉目之间带着翻山越岭的疲惫,卫衣翻卷起袖扣,露出一截柔和又结实的小臂肌肉。
许则匀掀起眼皮,看见知意的一瞬间,喉头干涩发紧,不自觉地喉结滑动。
她没有休息好,眼下泛着乌青。头发不似平时精心养护的滋润光泽,毛蓬蓬的张牙舞爪,更添了十分的可爱。
她消瘦了。
圆润的两腮不如他离开时丰满,成了娇弱的瓜子脸。原本明媚红润,娇养的牡丹花一般的笑脸上,变得苍白,有了愁容。
比星光璀璨的杏眸,有惊惧,担忧。
许则匀深深叹气,玉南的腥风血雨之后,这间华丽舒适的公寓,让他觉得自责。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因为他,都是他带给她的。
眉头渐渐相蹙,僵硬的胸膛中扑入一个软香暖玉般的小身躯。
她又香又软,脸颊贴在他胸前的布料上。
知意双手穿过许则匀的臂弯,在他背后死死打结。
她不气他突然离开,不气他不回消息,他回来就好。
‘报复’、‘困兽’、‘眼线’,那些刀锋般的字眼在知意脑中盘旋了一夜,然后许则匀犹如盖世英雄,从天而降。
知意踮起脚,额头磕在他嶙峋的锁骨上。
许则匀壮硕的肩膀、坚硬的小腹肌肉,极富荷尔蒙气息的大臂,都是她熟悉的。
小脑袋往许则匀的臂弯里又蹭又钻,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抱抱。”
她哭了。
许则匀听不得她哭。
返回申城前,他下了天大的决心,手机里也收到了满当当的日程表。
问了岳泽,人在‘湾流汇’。
她一个人,在他准备的,原本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孤零零的,许则匀光是想到就心疼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