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
他又成了局外人了。
明明他时时刻刻都惦记,可关键转折点总是错过。
上蹿下跳,却依旧一头雾水。
突如其来的母慈子孝,让刘肇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化干戈为玉帛了?
将信将疑的刘肇试探道“有朝臣上折子,请立胜儿为储君,正位东宫。”
“寡人按下,并没有回复。”
“不知绥儿意下如何?”
所谓的朝臣,就是他的宠臣,黄香。
万事,总要有人带头,否则就算有些墙头草想随风倒,都不知道该倒向何处。
他这是在为没有主见的臣子们着想。
胜儿说过,千百年才能修得似他这般体贴臣下的君王。
他很是赞同。
邓绥依旧在行云流水动作优美的煮着茶,没有半分僵硬。
水气氤氲间,邓绥声音含笑,擦擦之间的水渍,坦然自若道“此举应当。”
“胜儿是陛下嫡长子,被立为储君,合乎情理。”
“当然,还是得看陛下意愿。”
“若陛下有意于那个尚未出世的皇子,妾也无怨言。”
邓绥表示,不是她不替刘胜争取,实在是优势明显,只需静待佳音就好,何须画蛇添足。
刘肇轻哼,被他送出宫在民间养胎的美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尚不可知。
但,就算是皇子又如何。
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废去嫡长立幼吧。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无法支撑他再去培养一个满意的继承者。
他甚至都能都在掰着手指过日子了。
这几个月来,汤药不离口,稍有不慎就得卧床休养。
这也让他更为深刻的体会到胜儿那四年的不易。
他为帝王,染病之时,有贤妻爱子陪伴左右,有御医兢兢业业诊脉对症下药,有宠侍良臣排忧解难。
胜儿呢?
那四年,胜儿无异于是被放养。
一比较,刘肇心中就越是愧疚。
“寡人心仪的储君唯有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