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寻欢作乐,他都不敢明目张胆,只敢与院中的小厮婢女苟且。
可为何,到头来,坐在皇位上的会是那个病秧子刘胜。
如今父王要远离洛阳前往封国,独留他和嫡母在洛阳为质。
没错,就是为质。
他这人没什么大聪明,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刘庆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心下痛苦难当,他的悲愤何尝比祜儿少。
可势不如人,若不照办,就有抗旨之嫌。
到时候,邓绥那个蛇蝎妇人就更不会有所顾忌。
刘庆拍了拍长子刘祜的肩膀,将心中的悲戚颓然深深藏起,面上堆出一抹坚毅,压低声音“祜儿,一时的胜败得失算不得什么,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你且安心在洛阳待着,邓太后不敢随意对你下手。”
那不随意呢?
刘祜并没有被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哄骗,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盛。
听父王的意思,已经决定听旨了。
“父王,你常教儿臣,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换弟弟们留下吧。”
“父王,您去求求太后和陛下吧。”
他是要成为这大汉的天子的,怎么能置身于危险之中。
清河王刘庆心中轻叹,祜儿的心性还是不够强大,城府还是不够深。
十三岁,尚不及八岁的刘胜。
清河王刘庆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了登极大典上,刘胜的泰然自若和游刃有余。
那种由内而外的淡定和威仪,骗不了人。
他的儿子,竟然比不上刘胜。
清河王刘庆苦笑一声,故作镇定道“你不会有事的。”
“你的母亲随你一同留在洛阳,有她在,必能护你周全。”
他的妻子,耿氏,也是功勋之后。
耿氏的父亲是耿袭,母亲是明帝的女儿隆虑公主,与皇家关系密切。
耿氏的亲祖父是耿舒,因功封为牟平侯,扬威北方。
最重要的是,耿舒有个好哥哥,位列云台二十八将第四位的耿弇。
耿家开国功勋,世代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