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史上第一代理皇帝之称。
但比朱祁钰更浓墨重彩大写特写为后世耳熟能详的是他的兄长,朱祁镇。
鼎鼎大名的叫门天子,瓦剌留学生。
先是仓促带着京师三大营,亲征瓦剌,精锐覆没,衣甲兵器辎重尽失,被瓦剌俘虏,后又先叩宣府城门,又叫大同府城门,要求守将开城门。
南宫复辟后,怀恨在心将不肯开城门的将领削爵流放,将其妻女送至瓦剌受尽屈辱。
可偏偏因废除了人殉这一高光时刻,就被后世不少人洗白。
而其母,孙太后,一代妖后,也被莫名其妙的洗白成力挽狂澜懂大是大非的贤后了。
不得不说,这对母子,是有点儿路人缘在身上的。
荪歌抿抿唇角,眼神玩味十足。
不弄死叫门天子,她也算是白来了。
吴贤妃,算不得一个好母亲,也算不得一个好婆婆。
自卑,怯弱。
得势后又用蛮横粗鄙来掩饰她的卑怯。
朱祁钰孝顺,骨子里又有因多年被养在宫外不被承认的胆小懦弱和下意识的讨好。
孝顺生母吴太后,可又忍不住靠近讨好孙太后。
如今,吴贤妃不愿再成为朱祁钰的绊脚石。
所以,她来了。
不当绊脚石,那就称为朱祁钰的底气吧。
看这情况,她居郕王府,郕王朱祁钰被宣召入宫,想来十有**皇帝亲征瓦剌大败被俘的消息已经传到宫中贵人的耳中了。
理理时间线,朱祁镇七月份出征,八月十五被俘,她的便宜儿子要监国了。
早不来晚不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了。
天色渐暗。
屋内亮起了烛火,秋风穿过半掩的窗户,带来淡淡的桂花香气。
“母妃,您找我。”
声音清亮又略显疲惫。
荪歌不再转动手上的佛珠串,抬眸看向了踏着月色挟着凉意归来的年轻人。
身形颀长,微微有些驼背,似是下意识的逃避旁人的探究。
自信心严重不足!
堪堪二十出头,是一个人人生中最意气风发最精力旺盛的黄金年纪。
在荪歌打量朱祁钰时,朱祁钰也微微蹙了蹙眉。
今日的母亲,素净的有些不可思议。
自父皇驾崩前,命人将他和母妃带回宫中,给予名分,母妃就巴不得日日穿金戴银,弥补那多年被藏在宫外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