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京中传来的消息,新帝应是有胆有识能谋善断。
也只有一叶障目的人才会自负的觉得新帝的皇位是孙太后赏的。
“你可有东西可有话要带给太上皇,我可一并传达。”
刘安命人准备好吊篮和财物,侧头询问道。
郭登一怔,思虑片刻,硬憋出了一句“请太上皇保重身体。”
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别作妖。
大明几十年打出来的风骨,都要被叩关这件无耻至极的事情消磨干净了。
边镇的风,的确是比那座皇城冷了些。
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把风骨刮的干净。
说起来,他也想让刘安保重。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还上蹿下跳报效旧主。
刘安瞪了郭登一眼,乘着偌大的吊篮,带着财宝衣物来到了朱祁镇面前。
受尽了冷眼和委屈的朱祁镇只觉得一股热流夺眶而出,还有臣子认他。
不是所有的臣子都像郭登一样翻脸无情。
他苦苦叩关,郭登非但不开,还命人将城门守的更严,让他在瓦剌人面前颜面尽失。
也先耻笑他是个傀儡天子,无用无能。
还好,还好。
“刘安,你今日冒生命危险奔赴朕,他日朕脱离泥潭,必不负卿。”
“陛下,京师已有新皇继位了。”
刘安匍匐在地,哀痛不已。
朱祁镇一愣“城墙上的喊话都是真的”
他被俘,才多久
母后,大臣,这么快就放弃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
朱祁镇弯腰,紧紧的攥着刘安“广宁伯,自你袭爵后,朕一向待你不薄,哪怕有言官弹劾,朕也从未惩戒你,你得救救朕啊。”
“朕是母后唯一的儿子,是先皇的嫡子,母后一定不会放弃朕的。”
“你,你一会儿回城后,就立刻回京,朕给你手写诏书,进你为广宁侯,你帮朕给母后带消息。”
慌乱之下,朱祁镇从自己本就破破烂烂的衣衫上扯下一块布,咬破手指,言简意赅都写下两句话。
不由分说,塞给了刘安。
“朕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他没有说让刘安带他走的话,他知道,他一上吊篮,就会有成百上千只箭射向他。
他是天子,命金贵的很,不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