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崔大夫人懵逼了,半晌不能反应过来。
张子承拂开她的手之后,整个人便后退着说:“姑母,从我十年前投奔您的时候,您自己说实话,是看在我继承了张家偌大的产业对您有吸引力,还是真的顾念着你和我身上的血缘亲情?”
崔大夫人几乎是怨毒地盯着他说:“孽障!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养着你,难道竟养了个白眼狼不成?”
“你此话简直是诛我的心啊!”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够!”
“姑母,不要歇斯底里了,如今的您这般样貌,还不如大街上的泼妇有活力,如此没有体统的样子,着实让人作呕!”
张子承就这么轻蔑地看着她,把自己早就积蓄了很久的狠毒的语言说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
“从你来了凤京,我对你不好吗?你想要的哪一样我没给你弄来?就连我自己的孩子,有时候还不如你吃得好、穿得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对得起我?”
崔大夫人扯开了喉咙,一个劲指责张子承。
“姑母,有时候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初来乍到,你的确对我关心了三五日,可是每次都是要问我那些产业的地契、房契,拿到了之后,你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爹娘留给我的忠仆,一个个被你用不同理由发卖了,或者不经我的同意,就把人赶走了。”
“还有几个让我小心你的险恶用心,更是直接坠湖、坠井死了……”
“这么多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姑母倘若愿意和我掰扯清楚,我没什么别的事情,有足够的耐心和您细细道来。”
张子承直接就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闲适地说:“表兄表弟他们喜欢看话本子,你就会让先生用戒尺打他们的手掌心,告诫他们倘若不能完成课业,那就必定要打板子!”
“而我喜欢看话本子,你便告诉我,喜欢一件事情那就要努力去做,坚持下去,还让人多给我搜刮整个凰朝各地的出了名的话本子。”
“纵然我被先生打了戒尺,你也会匆忙跑来,心疼的抱住我,眼睛都哭红了,说是我幼时没了双亲,留下我孤苦一个人,难免就要多心疼我一点,所以让先生们都不用对我太苛责。”
“所以,就算是再混不吝的表兄,都能吟诗作赋,而我,背诵一篇策论都不能完整背下来。”
“姑母明目张胆的对我捧杀,不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做一个只知道享乐的纨绔废物么?”
“如此一来,必定也不会想着要把属于我的产业拿回,更不会有慧眼识人的能力,寻属于自己的得力下属。”
“姑母一手算盘打得精准,怕是也不可能会想得到,如今崔家竟然会面临这般的困境吧!”
张子承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这些事情,听到了的奴仆一个个浑身一个激灵,看着崔大夫人的眼神都一脸的恐惧。
凡事禁不起推敲,细思极恐呀!
“你这个混账东西,白眼狼!我对你这么偏爱,甚至都忽略了我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却被你如此构陷另有算计!”
崔大夫人自然不可能承认了,她一副气狠了的样子,颤抖着手指指着张子承说:“崔家接二连三的事情,莫不是你在背后导轨捣鼓?”
“姑母未免看得起我了,我是什么德行,还有人比你熟悉?我只是最近看着崔家出了这么多纰漏,听人说,这叫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