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余光瞥了一眼卷头的名字,随后大脑立马进入宕机状态。
总不能自己还在梦里吧。
于子夏,好像字写得挺漂亮的。
由于叶梦华语文课代表的特殊身份,原本那半张桌子是每天晨读之前收作业用的。于子夏搬来之后,那半张桌子有了主,叶梦华便大手一挥直接把卷子铺在了舒白闲置的那半张桌子上。
舒白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见,见有些人眼也不抬和之前一样往于子夏桌上扔卷子,倒是有了反应。
“语文卷子往我这儿交,那张桌子有主了。”
在此之前,叶梦华一直以为于子夏人冷冷的,不爱笑不爱说话。
结果某人突然笑了。
明明新转来的是于子夏,手忙脚乱跟不上讲课内容的却是舒白。
“好,接下来我们讲第六题,图为地磁场磁感线的示意图……”
李莫成在台上头也不抬地讲全国物理卷,舒白坐在下面头也不抬地咬着笔头,眉头紧皱。
“接下来咱们看选择第七题,上道题是电磁感应现象和地理知识结合,这道题问的是变阻器相关……”
下课铃响起,李莫成匆匆对完剩下题的答案,舒白提着红笔在卷子上划来划去,最后只打了两个叉。
果然,把眼前这张面部表情基本为零的脸与昨天窗前那张笑脸联系在一起,比物理题还要难。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小白,你物理错几道题啊?”
叶梦华美滋滋侧过身,发现某人正一脸严肃,视线落在于子夏身上不肯挪半分。
“嘿!嘿!”
“啊,你说什么华仔?”
“再不回神我响指都快打你眼睛里了。我问你物理卷子扣几分。”
“三分。”
叶梦华的嚣张气焰还没开始冒,就被某人漫不经心,不假思索的四个字彻彻底底浇灭。
“多少?”
“三分啊。”
“算上最后大题?”
“嗯。九题少选一个扣二分,最后一个大题最后一小问算数算错扣一分。”
两句话气得叶梦华直比大拇指。“你厉害,你真是个,变态。”
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上课时候李莫成说,这次高考卷子难度中等偏上,扣十分左右就算高分。叶梦华兢兢业业做了一节半自习课,扣了八分,而舒白这个走马观花一节课不到做完的,竟然只扣了三分。
“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快快快,宏哥来了,都回座回座,来来来,给我让个道呗。”
教室里一窝蜂挤进一群人,全是刚刚在走廊侃大山玩啪(ia)叽的。
舒白收回刚刚得意忘形一脚蹬出去的大长腿,乖乖弯在桌底,露在外面的小虎牙也没了锋芒。
“忘情水先放一放,估计变态之位马上就能传给你了。”
紧接着,一个穿平底鞋走路带风的中年女老师走了进来。
“课代表把这堆卷子都发下去,一个个的做的什么玩意儿都?”崔宏哐一声把保温杯磕在桌上。“发下去之后都先自己改一改,我一会儿上课讲。”
试卷发下来,三个红叉叉瞬间映入眼帘,还没算上后边的。舒白暗道不妙,整个人瘫倒在木头课桌上。“真变态的来了。”
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楼道里依旧一副嬉笑打闹之派,然而整个高三五班却像是被结界深深隔离在外,一个比一个头埋得低。
“选择选择选不对,错别字看不出来,恰当词语看不出来,语病衔接文学常识也看不出来,我没讲过吗?两个两个连着错,更有甚者,七道题错四道。还有卷二,一句话新闻这个专题我上个学期花了一周加一个大联排讲的,看看你们答得,稀碎。”
崔宏气得拍了下桌子,结果有一盒摆在讲桌边缘的粉笔不幸落难,稀里哗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