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捉奸成双,拿人拿赃便是这个道理,他要给卫婵出气,教训孟秋蝉,也得有理有据,不然不就成了没由来的偏袒妾室,宠妾灭妻了吗?
孟秋蝉蹙眉:“这是……”
双喜道:“这是凝冬姑娘,就是卫姑娘的簪子,乃是世子亲手所赠,这可鲛珠可是从一万颗珍珠中选出来的上等品,我们世子亲手制的图,寻人打的这只簪子,价值连城。”
孟秋蝉心里直冒酸水,她知道那簪子金贵,便是赵雪芙身为皇室郡主,妆奁里的珍珠也比不上这一颗鲛珠,不然赵雪芙也不会疯狂的嫉妒,一定要把卫婵置于死地。
可这簪子跟她乳母被捆起来有什么关系,她忽然一怔:“世子,莫不是怀疑,我奶娘偷了卫妹妹的簪子?”
“她可不是偷,是明抢,双喜,你跟夫人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的跟世子回来,听说夫人把卫姑娘召了去,世子便去看看,结果一进内室,就看到卫姑娘跪在地上,孙嬷嬷在教训她给她立规矩,还直接上手掐打,卫姑娘手里还端着热茶呢,那热茶全都撒在自己身上,烫伤了,孙嬷嬷说卫姑娘招摇,拔了她头上的珍珠簪,就揣在自己袖子里,卫姑娘被欺负的不敢说话,若非世子出面,只怕卫姑娘要被这婆子欺负死。”
“欺负?怎么会呢。”孟秋蝉是知道自己乳母的性子的,的确贪财了些,但在谢怀则面前,她怎么会承认。
“奶娘是因为太过在乎我,觉得卫氏可能对我不敬,才会小惩大诫,纵然事情做得过了,也是忠心为主,情有可原,世子这番将她绑了折辱,是否太不留情面?”
谢怀则面色淡淡:“她欺辱别人的时候,是否觉得对别人有留情面过?红砚虽然给了卫氏,却一直都是我的大丫鬟,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第一日就罚了我的大丫鬟,你罚也便罚了,还拉出去掌嘴罚跪,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不知夫人是对着我来,还是对着别的什么人?”
孟秋蝉心里一突,强笑以做镇定:“不,这是因为红砚那丫头,实在不尊重,但凡我说一句她便顶撞一句,若不罚她,以后妾身怎么管着这一大院子的人呢,那些小丫鬟岂不都不把妾身放在眼里?”
“你让你的奶娘欺辱卫氏,也是为了立威?”
孟秋蝉偷偷看谢怀则的神情,妄图从他过于镇定的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这绝非是妾身的意思,妾身的确让她敬茶,可也依着惯例,妾身刚进门,她是要来向妾身行礼敬茶的。”
谢怀则嗤了一声:“她连我都是不必跪的,你却让她跪下敬茶?”
孟秋蝉一愣,对谢怀则这话,完全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显得自己是个故意找茬的恶人。
“你让她跪下敬茶,她是没有依从你的意思,还是对你不敬?”
“这,这倒是没有?”
“哦,那你便解释解释,你这刁奴为何要故意欺辱人?”
孟秋蝉忙道:“此时妾身是不知情的,妾身是本想喝下卫妹妹的妾室茶,可前边小厨房说祖母和母亲的午膳好了,妾身少不得要去布置,便暂时把茶搁下,这礼什么时候受都是可以的,怎么卫妹妹没有回她院子吗?”
谢怀则冷笑,双喜补充道:“夫人,您的好乳母,叫卫姑娘一直端着热茶不能放下来,还叫她一直跪着不能起来,说您虽然没喝茶,可也没叫卫姑娘放下,这得等您什么时候回来了,您发了话,她才能起来呢,若不是世子回来,卫姑娘就得一直跪着。”
谢怀则的眼神越发冰冷,孟秋蝉心头突突的跳,她是暗示孙嬷嬷,给卫婵一个下马威,可没叫她当着世子的面也如此嚣张,居然被逮到一个正着。
“夫君,此事妾身当真不知,未成婚前,妾身与卫妹妹关系便不错,很是投缘,怎么可能过了门,成了真正的姐妹,反而针对她,妾身不过是依照礼法,让卫妹妹敬了一杯茶,没想到我乳母却做出这种事,卫妹妹的伤势如何?可请了大夫?妾身进去看看卫妹妹?”
孟秋蝉作势往屋内走,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挡住,根本就进不去。
真是尴尬,孟秋蝉算是看明白,今日这出局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成了这屋子里唯一一个尴尬人。
“为了一个妾,夫君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