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砚很失落:“那,那怎么办。”
“别担心了,张掌柜人不错,也会经营,培养的小青她们几个,也都上了手,咱们是该歇歇,该放权放权,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我对外声称寡居,总是抛头露面,难免惹人非议,小侯爷这事倒是也给我提了个醒,还是不能得意忘形。”
见红砚忧心忡忡,卫婵安慰道:“没事的,左右若是真暴露了,世子的怒气也会冲着我来,再说,时间久了,他身边早就有别的佳人陪伴,也不会再念着我,既没有爱了,何来的恨呢。”
“他大人大量,会放过我们的。”
红砚嘟嘟囔囔:“啊?我怎么觉得,世子反而会气急败坏,他有那么大度吗?”
卫婵乐了,这话冲散了她心里的阴霾:“你比我服侍世子的时间还长,对他竟如此误解?外人不都说他温润如玉,赞助贫寒学子银子什么的。”
“就是因为我在他身边时间长,才知道世子的性格,他真正在乎谁啊,我九岁就到他身边伺候了,十几年了,七八年了,也就瞧着他对姐姐有些不同寻常,越是这种人,就越不可能轻易放手吧。”红砚觉得没那么简单。
“傻瓜,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长情之人,能对妻子温柔就已经算是好男人了,我是哪个名牌上的,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儿,能让世子念念不忘呢,连顾归夷他都能说弃就弃了,何况是我,别担心了,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顾归夷的确很美,在世子年少时确实让世子迷惑过几年,可她从边城归来,脸虽然没变,给人的感觉却变了,依旧很美,却美的精明世俗,总像是算计着点什么似的。
红砚看着卫婵,她的好姐姐或许论容貌不是最最顶尖惊艳,可肌肤白的宛如羊脂如冰雪,乌发红唇,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在那里坐着,就像是一尊白瓷玉雕的美人一样,卫婵说自己比不过顾归夷,以红砚的眼光来看,并非是比不上的。
她还没到一个女人风韵正盛的时候,不过是刚刚绽开两三片花瓣,露出一点清香,就已经如此惹人眼球,将来到了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红砚想起,她说自己寡居的事,这样的好年华,难道就一辈子不嫁人,孤独终老了吗?
“姐姐,你,你有没有想过,再嫁人?”
卫婵愣了:“嫁人?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嫁人,嫁给谁?”
“就是,就是你今年也不大,还没到二十呢,就这么……”
卫婵有些好笑,怎么梁承慎问她嫁不嫁人,这孩子也要问她嫁不嫁人。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等把阿好接回来,把你们的婚事都处理好,再想我自己吧,再说现在有了这个小东西,我哪有别的心思想什么嫁人。”
刚从一个男人身边离开,就又要跳入下一个男人的温柔陷阱?她真是昏了头才会这样。
……
谢怀则难得回公府,就连公爷都惊动了,叫厨房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亲自要儿子陪着喝两杯酒。
已经过了年,科考就在三月,基本迫在眉睫,前方战事虽打的激烈,可陛下却执意该开科取士就要开科取士,陛下的理由很充分,若是连开科取士都不能按时进行,定会有人以为大临开始乱了,有些藩属国蠢蠢欲动,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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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准备的如何?”公爷竟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谢怀则急忙起身,双手接住:“多谢父亲,劳动父亲,儿子实在惶恐,科考不是大事,儿便是进不了一甲,至少也是二甲进士,绝不会被点个同进士,给公府丢脸。”
公爷心中一哽:“你我亲父子,何必如此生疏,我不是给你压力,只是……哎,你先坐下,我们父子两个说说家常话。”
“是,父亲。”谢怀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有礼有节,对他这个父亲更是尊重无比,却也,生疏无比。
公爷心中有些复杂,跟自己这个出色的嫡子父子叙话,他都很不适应,都不如跟自己两个庶子更显亲近。
“你也回家多住些日子,你祖母和母亲,都很想你。”公爷硬着头皮。
“年节时,孩儿是回来的。”
“不是那个。”国公按了按眉心:“如今还没分家,你就搬出去住,总是惹人非议。”
“孩儿回来,侍奉膝下,可一回来,家里事就多,索性躲出去干净些。”
国公更加尴尬:“你祖母和母亲,是为了你好,不忍看你为了一个女人伤心至此,给你房里塞女人,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平德那孩子的亲妹妹,你都不要,这世上也没有更像她的女子了,你素日不近女色,为父心中还有些担心,可现在却更担忧你为了平德那孩子,伤了自己的身子,你喜欢什么样的,纳了便是,为父也不阻你,你现在已经娶妻了,这也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女子,好人家的姑娘,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冷着她?听爹一句劝,过去的就过去吧,跟你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以后,还长着呢。”
“孩儿知道。”谢怀则面色淡淡。
国公觉得满意:“那今晚你就留在公府,陪陪你媳妇儿,早日生下嫡子,好让你祖母安心。”
谢怀则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灼烧感,连父亲都亲自出马,他总要给老父一个面子。
他听到自己开口:“孩儿知道了,今夜会留在公府。”
“是留在秋霜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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