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钓了半辈子的鱼了,经验都总结出来了。
每次淹死人,这河里的鱼就会变少,隔一阵子,那些大鱼就又回来了。
只要不碰这个水,就啥事都没有。
那些城里来玩耍的年轻人不懂……”
姜一:“您老是说,隔几年就要淹死几个人?您确定不?”
老汉把旱烟的烟蒂丢在地上,又撵了几脚,目光望向远方似在回忆。
“我第一次知道淹死人,那是我七岁时候的事。
那一年我刚好上一年级。
为啥记得那么清楚呢?
那时候穷,七八岁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劳动力了。
小学校长挨家挨户的去动员,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有人家的孩子想上,结果爹娘不愿意送。
我们家倒过来了,我不想去念,可我爹娘信了那校长的话,知识改变命运,硬把我送去了。
那天下午,太阳火辣辣的,我坐在教室里打蔫。
忽然有逃课的学生跑回校园喊,说小河套里淹死人啦!
接下去的一个礼拜,淹死三个。
死三个人以后,这河沟子就平静了。
相安无事好些年,就在大家快忘了这事时,又死人了!
这回又淹死三。
我们村里人都说,这河里住着河神。
隔几年就会收掉几条人命当祭品,然后保佑我们当地风调雨顺。
前年,不是,大前年吧。
我们村有户人家,把刚生的丫头片子扔河里了。
说是给河神献祭,让河神保佑他们家生个儿子。
后来警帽来了,把他们家都给带走了。
孩子都生出来了,活生生扔到河里,献啥祭,这特么是杀人。”
姜一:“隔几年就死几个人,没人管?”
“嗐,哪片河沟子里不淹死个把人?那有啥能管的?”
姜一陷入沉思。
每隔几年,这里就会死三个人。
而这一次,也刚好是三个死者。
有现场视频就好了,说不定能看出蛛丝马迹。
姜一现在是华市非部部长,手底下一大堆人能用,不用啥事都给许长青打电话,她一时半刻还有点不适应。
她也不知道打给谁,干脆打华市非部的座机。
电话一接通,姜一就报了名字,“给我查一下,这几位死者死的时候,有没有周边游玩的人拍下视频。”
挂断电话,姜一拿出黄表纸,她撕了几下,又折了几下,手心里就多了条小纸鱼。
姜一拿着小纸鱼,放到河水旁。
前一秒小鱼还是个手工品,可沾到水后,它尾巴甩了几下,竟然欢快的游了起来。
它转过头,脸朝向姜一,小尾巴甩的欢快,像是在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