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泠“如何他都交代了吗”
不等谢衡之回答,她又说道,“若是他咬死不认,你就使出最阴最毒的手段,一定要折磨得他一五一十吐干净”
谢衡之“不必,他都招了。”
而且他也没什么最阴最毒的手段。
“那就好”
至于那些恶毒细节,亦泠也不忍细听。
她脸色木然,还是回想印象中竭诚为民的章县令。
“我想过千百种病因,就是没想过章县令才是罪魁祸首。他可是松远县百姓的父母官啊,怎么能为了朝廷的赈灾银子杀了这么多老百姓”
“上梁如此,无怪下梁歪。”
亦泠原本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谢衡之低声应了她的话。
而且他这讥嘲的语气
虽然他确实和她一样怕死,都不敢靠近染病者。
但好歹是查了个水落石出,让百姓们不至于冤死。
亦泠偷偷瞥他一眼,劝慰道“你也不必如此说自己。”
谢衡之神色一滞,似是有些无奈,但又没再解释什么。
亦泠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抬眼看向谢衡之时,脸上有了一抹欲言又止的犹豫。
“怎么了”
谢衡之问。
“所以”亦泠打量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当初大夫都说亦泠染了“瘟疫”,他才敢陪着她。
“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谢衡之笑了笑,“也就是章县令突然染了病,我才开始怀疑到他们身上。”
一个日日在悲田坊照顾病人的县令怎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亦泠“染病”之后就病倒了
更为蹊跷的是,亦泠根本就没有染病。
这便说明当初那个“神棍”不一定是个骗子。
那么他所谓的消除瘟疫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谢衡之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抱着一丝疑虑,他又去了那个神棍口中的“鬼市”。
再次看到那口枯井时,一个荒谬又残忍的真相在谢衡之眼前似乎缓缓露出了一角。
而亦泠听了谢衡之这句话,倒是没有往下细想。
她只在意着谢衡之说他是在章县令病倒之后才知道此次“瘟疫”是人为下毒。
也就是说
亦泠愣怔着,踌躇许久,才问出了口。
“那你当时还不知道这并非瘟疫,怎么敢日日跟我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