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把手里捧着的鲜花,放在了父母的墓碑前。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想象中的哭泣,也没有自艾自怜,就那样淡漠的站着,淡漠的盯着墓碑上,那张年轻男女的照片。
夜辰在十米外停下脚步,没有选择靠近。
他是第二次看见这样的李秋雨。
第一次是李泰山将死,她站在病房外。
她就像一尊美丽的木雕,没有了冰冷,也没有温柔,甚至那一身灵气,也彻底隐藏了起来。
夜辰点燃了一根香烟,转眸盯着身旁的一块墓碑,遗像上是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乐呵呵的笑容很是慈祥,牙齿没有剩下几颗。
“笑就对了。”
许是无聊,夜辰蹲下身子,用衣袖为老太太清扫着墓碑上的灰尘:“生死一事,再好的医术也无法逆转,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活着的人,不能让自己活的痛快些?”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最苦,只有更苦,所以人啊,活就该活个痛快,死也要含笑九泉,想那么多,争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谁不是躺在这里?”
夜辰补充道:“对吧奶奶?”
遗像不会说话。
要是说话了,夜神医还不得吓死!
寂静的陵园,只剩下狂风呜咽,其间夹杂着夜辰的话语。
李秋雨像是没有听见,任由狂风卷起了那满头青丝,遮掩了苍白的容颜。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滴,不大,却冰凉彻骨。
夜辰走过去,脱下那身由灰白洗的泛黄的外套,披在李秋雨肩头。
李秋雨抬头,雨水早已打湿了额前的刘海,她看着夜辰轻声:“谢谢你陪我来,今天是爸妈的忌日。”
李秋雨没有说,其实她胆子小,不敢一个人来陵园。
她更没有说,今天是爸妈的忌日,也是她的生日。
在这个悲与喜的日子里,陪在她身边的居然是夜辰。
“嗯!”夜辰认真点头,难得没有再胡说八道。
李秋雨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奇怪的是,雨水落在这件不好看又不起眼的衣服上,很快便滑落在地,一点湿润的痕迹也没有留下。
就连夜辰刚刚用来清扫墓碑的衣袖,也是纤尘不染。
“你不冷吗?”李秋雨像是一瞬间便走出了悲伤,对夜辰展颜一笑。
她很少笑,但每次笑起来,都能让万物失色!
这一刻她,站在雨中,于墓碑林立之间,如同一副唯美的墨水画卷。
“有些冷。”夜辰抱着肩膀,此时洁白的体恤,已经被雨水烙印下点点痕迹。
李秋雨撑起外套,举起一半在夜辰头顶,正色道:“快下山,回到车上去!”
夜辰抢过外套,遮挡在在两人头顶,一手搭在李秋雨单薄的肩,两人加速往山下冲……
“夜辰,跑慢点,我的鞋子掉了!”
“女人真麻烦,别动,我去给你捡。”
“好了夜辰,雨又下大了!”
“昨天看了天气预报,怎么就不知道拿伞?”
“你不是也没有拿吗,还怪我?”
两人最终没能跑到山下,倾盆大雨降落下来。
那件水火不侵的外套终究太小,青年拉着漂亮姑娘,鸡贼的躲进了路边的凉亭。
此时姑娘半边身子湿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以及那粉红色的吊带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