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娘自然不想把装进自己腰包的钱再掏出来,再加上那酒是店里最贵酒,已经搁店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没卖出去,现在好容易卖出了,自然不肯退。
于是笑着道:“这说啥话呀,酒这玩意儿又放不坏,今天没喝成,你就放在主任家,等明天喝呗。”
谢广坤知道李福娘是不想退,没好气的道:“你这话啥意思啊,你是寻思我给主任送礼呢?我告诉你,我不是去送礼的,我是去喝酒的,喝不着了,我就得退。”
谢广坤的态度让李福娘也撂了脸,“我也不管你送不送礼的,你从这里买走了,你没送出去你就拿家自己喝去。”
谢广坤不乐意了,“我不想拿家去,你得给我退了。”
见谢广坤这副德行,李福娘也不客气了,“这要是别的东西还好,这酒可贵呢,拿走就不能退了。”
广坤急了,“咋就不给退了呢。”
“东西你拿走了,再拿回来,谁知道还是不是我家原来的那个酒啊。”
李福娘提高音量,准备长篇大论一下她以往不讲理的那一套。也因为她这一套,能做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
谢广坤其实也怕李福娘那一套,但小卖店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自然不能马上就提着酒瓶子就走,又跟李福娘扯皮了几句,才气呼呼的提着两瓶酒走了。
谢大脚从小卖店出来,见谢广坤已经走远了,才对婆婆伸手道:“卖酒的钱呢?”
“啥钱?”李福娘没理会谢大脚,摇着蒲扇往后院去了。
“你卖我的货,把钱都揣自己兜里,你准备带棺材里去啊。”
谢大脚的声音追着李福娘,她不在意的拍了拍蒲扇,打走追随的蚊子,“只要钱在我手里,你爱说啥说啥。”
永强娘正坐在炕上,一边看永强写作业,一边把干辣椒穿成一串,见谢广坤提着两瓶酒进来,惊讶的道:“哎妈呀,这不年不节的,咋还买两瓶酒呢,有好事儿?”
“有什么好事儿。”
谢广坤没好气的将酒瓶子放在谢永强的作业本前面,将谢永强吓了一跳。
永强娘心疼孩子,埋怨道:“你这又是干啥呀,瞧给孩子吓得。”
谢广坤更生气了,“瞧你那点胆量,这都吓一跳,将来能干什么呀。”
怕谢广坤越说越生气,永强娘赶紧打发永强道:“行了,这黑灯瞎火的别写了,洗洗谁去吧。”
谢永强巴不得这一声,赶紧收拾书本准备出去,谁知道这一收拾,晃动了炕桌,震的桌子上的两瓶酒晃了两下。
谢广坤忙忙的去扶,还是扶晚了,两瓶酒掉在了地上,摔的稀碎。
“哎呀妈呀!”谢广坤气的直咬后槽牙,“这两瓶酒老贵了,就那么碎了!”
谢永强早已吓呆了,被他爹这一嗓子吼的,吓的哇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