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孔淮殊恨自己是根木头。
不过现在也不晚。
孔少爷心情大好,挥手对围观的吃瓜群众笑了笑:“打扰大家用餐了,今晚上的消费都记我账上,大家玩的尽兴。”
他路过那个小o身边,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到底没忍心,抬手揉了一把那对儿圆耳朵,朋友般低声劝告:“你这样在外面太不安全了,早点回家。”
展煜脚步一顿,随即拉着他走的更快了,孔淮殊叫着“慢点”,但两个人的手却始终没放开。
到了酒馆外面,展煜先松开了孔淮殊的手,低声说了句:“等我一下。”
然后他穿过马路,走进了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店。
孔淮殊一个人站在小酒馆随风摇曳的灯光下,嘴里嚼着随手在酒馆柜台上拿的廉价口香糖。
合成的薄荷香精味道直冲天灵盖,实在谈不上好吃,但确实提神醒脑,夜风一吹,孔淮殊过热的头脑也稍微冷静了些许。
他这个人一向如此,目标明确,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轻易就不会动摇。
他不想和展煜做“兄弟”了,他对展煜有了别的心思,细细想来,这不是一时兴起,许多悸动明明都有迹可循。
塞多尼亚篝火晚会上的吻手礼。
道歉时送的金雕羽毛毽子。
甚至记者采访时两个人的“半颗心”和“你真棒”……
孔淮殊笑起来,细碎的雪花落在眼睫上,又快速融化,留下一颗晶莹的水雾。
他好像弯了,但这不能怪他,都是展煜无意识撩拨的责任,所以他弯的理直气壮。
可他还不知道展煜是怎么想的,贸然表露心迹场面岂不是十分尴尬?
他揉了揉鼻子,暗戳戳想着怎么试探,展煜已经去而复返了,手里拿着一包……
湿纸巾?
展煜面无表情的抽出一张纸巾,抓着孔淮殊的右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孔淮殊怔住:“我还没吃呢,手干净的。”
“手是干净的。”展煜看他一眼,“但沾了味道。”
孔淮殊:“啊?”
他想起来这只手就碰过一样东西,那就是刚才那个小o的耳朵,不由得笑出声,垂着手腕任他擦,忍不住试探道:“你心眼儿好小……”
见展煜抬眸看过来,他咳了一声,又问:“大冬天你用湿巾在室外给我擦手,你安的什么心?”
展煜没答这个问题,把那只手仔细擦了一遍,又从购物袋里拿出一条柔软的毛巾吸干水分,最后……
他拿出来一个手套,四根手指套在一起那种,手套带着充电发热装置,所以看起来格外臃肿,看得出展煜已经很用心挑了,上面带着一排小黄鸭,但……
还是好丑啊。
孔淮殊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我不带这丑东西。”
展煜向前一步:“就带一会儿。”
他伸手去拉孔淮殊的手腕。
“不要。”孔淮殊转身就跑,“丑东西,你自己留着带吧。”
展煜追了两步,意识到两个人的举动有多幼稚,忍不住摇头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