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突然傻乐起来,三个男人看向她,见她指着一只砰砰撞灯的飞蛾在傻笑。
涂山决也跟着她笑了,吩咐封烨,“想办法解决。”
封烨埋怨,“你们真是,困难的事都扔给我做。”
他把林清月要去抓飞蛾的手拿下来,眉眼柔软了,“算了,为了清月姑娘,我多费些脑筋,值得。”
林清月好不容易认出来人是封烨,醉酒后说什么话都没有忌讳,她想起了平日里闷在心里的疑问,于是问他:
“封烨封烨,你是怎么死的?”
鬼物最讨厌被人问到死因,封烨却没有生气,他摸摸林清月的头,告诉她:
“我的死因?很多很多年前,我看到你不爱惜自已,被你气死了。”
“被我害的?”
林清月瞪着眼睛,努力苦思冥想了一番。
浆糊般的脑袋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懒得想复杂的问题,很快,被在屋里乱飞的飞蛾引得酒疯大发,在封烨怀里挣手挣脚,要去追蛾子了。
涂山决抓住她的脚,摁在膝盖上,隔着袜子,去挠她的脚底,林清月大笑,拿脚去踹他的脸。
涂山决跟她玩,抱着她的脚,哑着声音哄她:
“夫人,小心肝,乖乖的,别挣,别蹭了,为夫要出丑了。”
林清月无法从他怀里抽脚,郁闷了,迷糊的脑袋直觉越是跟他闹,他越起劲,于是不理涂山决了,从封烨怀里挣起上半身,努力伸长手,呜呜咽咽要去拉扯谢渝的袖子,要回到他的怀里。
谢渝起身,来到她身边,俯下身,从袖子里拿出一瓶醒酒甘露,喂她喝下。
林清月顺着谢渝的胸膛,滑溜到谢渝的腰侧,扯他的衣带。
手碰到谢渝的时候,能感到他在她手下,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拒绝。
如雪的衣裳,一层层从肩膀脱落,林清月摸着他的脸,把他拉下来。
后背靠着的封烨,猛然握紧了她的手。
涂山决垂眼,揉了揉林清月脚踝上的红绳,也靠了过来。
冯摧掀起纱帘,走进来时,被眼前纸醉金迷的画面,震得呆住了。
群狼环伺之中,女子醉了酒,眼眸雾气朦胧的,风景迷人,尤不知众人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拆吃干净了。
他见林清月颓靡的模样,看她失神地看着空中的某一点,似在呼救,又似在沉沦,忽然有点记不起,她之前的模样。
印象中那个少女,是顺着阳光积极生长的向阳花,无所畏惧,她的光芒,能使黑暗的魑魅魍魉退避三舍。
而困居在无所归处的她,此时的她,又像是什么?
及时行乐的流萤,燃烧殆尽后便会毁灭的烟火?
谢渝此时的模样,与过往不染纤尘的白衣仙宗判若两人,冯摧也认不出了。
似乎林清月要去往地狱,他就舍弃一身风骨,无所谓地随她而去了。
她如果要沦落,你们应该向上拉她一把,怎么陪她而去了呢。
冯摧脸发烫,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进去,还是离开。
师无宴来了,他沐浴得香香的,只裹着一件浴袍,撞开冯摧,他似乎是对这种情景见惯不怪了,嗤笑一声,推开炉鼎们,把林清月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大步出门去,径直抱往他的房间而去。
封烨衣衫不整地追出来,贴心地吩咐师无宴:
“喝醉了,别折腾得太晚。”
师无宴只回他一声响亮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