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姜低声道谢,进了屋,局促地攥着手,说,“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错哪了?”南云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小姜被她问得一愣,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我不该脱离队伍独自行动,害大家为我担心,为我涉险,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裙子脏了,觉得很丢人,想找个地方洗洗,没想到一下子就迷路了,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就这些?”南云眉峰一挑,“你既然来道歉,为什么还要避重就轻?”
小姜大着胆子抬头和她对视,“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南云冷笑,“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什么?”小姜问。
“是你不该为了接近万山谎称自己被打劫!”南云说,“如果不是你巴巴想要和我们同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我现在就会舒舒服服住在宾馆里,而不是穿着自己暖干的脏衣服睡在这荒郊野外!”
“我没有……”小姜弱弱道,“我真的坐着黑车了。”
“是吗?”南云再次冷笑,“我实在不想揭穿你,但是很不巧,你坐的那辆车我认识,司机不但是个残疾人,还是个劳模,我曾经给他做过专访,我有他的电话,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他?”
“不要!”小姜脱口喊道,脸上血色全退,“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机会接近山哥,求求你,不要……”
南云冷眼看着她,半晌,拉开门。
“姐,你听我说……”小姜还想再争取。
南云把门开到最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小姜又可怜巴巴地喊了几声姐,见她始终无动于衷,只好低着头走了。
“等一下!”南云忽然开口。
小姜停住脚步,惊喜回头。
“以后见到同龄的女生别叫人家姐!”南云说,“别以为装个柔弱就能减龄!”
小姜的惊喜僵在脸上,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咣当一声关了门。
嘤嘤的啜泣声随风传来。
南云耸耸肩,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又过火了?”
……
南云是被鸟儿叫醒的,走出房门,正好看到红日破晓的美景,半边天都是斑斓的彩云,千姿百态,随意舒展。
“早啊南导,我昨晚又梦到你!”冯浩伸着懒腰走过来。
“谢谢!”南云收回视线,“睡得好吗?”
“不好,山哥老挤我。”冯浩说,“一条大腿压我身上,差点没压死我。”
南云噗嗤一声笑了,恶趣味地想,如果女人被万山压在身下,会是什么感受。
正想着,脚步声从屋侧传来,万山大汗淋漓地出现在南云的视野,黑八哈哧哈哧跟在后面,一人一狗都壮得过份。
岩大叔做好了早饭,喊冯浩帮忙端。
万山去水缸边舀水洗脸,T恤半卷着,露出精壮的腰,南云眼尖,看到他腰上一片青紫。
“是不是在礁石上撞的?”南云走过去摸了一下。
微凉的指尖刚碰着肉,万山立刻像触电一样躲开,皱眉道,“瞎摸什么?”
“摸摸怎么了,你不也摸我了吗?”南云说。
万山无语,把T恤拉下来,闷头洗脸。
南云占了上风,得意地走了。
冯浩摆好碗筷,去叫小姜起床,小姜出来的时候,眼睛还肿着。
南云没作声,又暗中做了一番自我检讨。
吃完饭,稍事休息,大家便跟着岩大叔出发了,黑八颠颠儿地跑在前面带路。
岩大叔像个真正的导游,一路走,一路介绍,山上的一草一木,他没一样叫不上名字的。
他腰里挂着砍柴刀和一只大布袋,布袋里装的全是碎粮食,时不时往地上撒一把,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