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这两位搬山道人,自称从陇中过来,一口西北土话徐朗勉强能听懂。
到了谢必安租的院子后,几口啤酒下肚,再啃上两口猪头肉,这两人就飘了。
而从他们话语中,徐朗知道年长的叫温汉清,青年叫温天强。
这是一对叔侄,自称搬山道人的手艺是祖传的,祖上是五代十国时期的耀州节度使温韬。
而温韬其实就是搬山派的祖师爷,此人懂风水晓阴阳,有一身盗墓的本领。
年轻时更是以盗墓为乐,独自一人打洞盗墓,挖了不知多少古来名仕的墓。
只是温韬晚年体力下降,便开始利用手中权力,聚集数万人大规模地挖坟掘墓,唐朝帝陵全都被他挖了个遍。
所以他自称一生会两种盗墓手段,一为打洞,二为倒斗。
“啥是倒斗,就是把大墓直接掀开,里面的东西能拿就拿一件不留,就像倒水一样一滴不剩!”
温汉清口沫横飞地说着,脸上满是洋洋自得之意。
“搬山一派的规矩就是,少不倒斗,老不打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徐朗听的是直想笑,爷爷曾经说过,盗墓那群人自吹自擂行,实际上多是一些草包。
目前来看这温姓的叔侄,还真不见得有什么本事。
温天强此刻说道,“我和我叔看的那个土丘,经过我们的推测,那下面肯定是个大墓,至少是唐的,搞不好就是汉末两晋的!
咋样,二位卸岭是不是也这么认为的!”
谢必安和范无咎笑盈盈地点头,可是徐朗能看出,两人都憋着笑。
其实不用别人说,徐朗都能看出来,就这叔侄二人看的那个土丘,在那一片有很多相似的。
说白了就是旁边那座矿坑人工湖,清理出来的土石堆砌的。
且不说土丘上有草无树,就看土丘里混杂的红砖碎块和建筑垃圾,下面也不可能有古墓。
“二位大才,我们是自愧不如,来这里也有几天了,却未能看出这里有古墓的迹象!”
范无咎说着端起酒杯故作醉态地说道,同时不经意用手敲着桌子。
徐朗脑中的五师父说道,“这是让你们配合他,一会儿他会装醉。”
果然范无咎一杯啤酒喝下,身子摇晃两下就趴在桌子上了。
温家叔侄得意之色更甚,目标对准了谢必安。
而谢必安很快也“醉了”,这下就只剩下徐朗了。
“都说鲁西南酒风彪悍,我看也不过如此!”
温汉清不屑的笑着说道,指了指脚边的六个空酒瓶。
而徐朗却只是笑,鲁西南的人能喝酒,他是知道的。
在徐家村住的时候,曾有个远方的堂叔来过,他就是鲁西南人。
徐朗的记忆里,徐家村最能喝的五个人,轮流上阵全都被这位堂叔喝趴下了。
这位堂叔白的、啤的来者不拒,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结果坐到最后的依旧是他。
徐朗记得很清楚,那天这位堂叔喝了二十四瓶啤酒,两瓶白酒。
而他自己说,就他的酒量在鲁西南也就算一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