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中,一名小厮风尘仆仆地从尼姑庵归来,匆匆跪地向大长公主复命。
“启禀大长公主,东西都已给郡主带去了,郡主的气色尚佳,人也安好。尼姑庵的尼姑对郡主很是悉心照料。”
大长公主微微点头,心头唏嘘,人没事便好。凭她大长公主的尊贵身份,养活她绝不成问题。
待得空,她再亲自过去探望。
“行了,没事下去吧!”大长公主神情温和,挥了挥手。
那小厮却突然显得欲言又止。
大长公主蹙眉,面露不悦,“还有何事?赶紧说。”
那小厮谨慎地看了看她身边侍奉的众人,大长公主瞬间明了,随即摆手让侍奉她的人全部退下。
“行了,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大长公主淡淡道。
那人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长公主,压低声音说道:“大长公主,小的从外面回来,听到了一些传言,心中甚是纠结,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长公主闻言一怔,忙蹙眉催促道:“赶紧说,别这般婆婆妈妈的。”
那人赶忙更低声道:“此事不知真假,但小的听人说,郡主被马车轧断腿这桩惨事,竟是战王妃所为,是她蓄意报复郡主。”
大长公主听闻此言,整个人愣住了,“你说什么?竟不是意外?”
那小厮继续压低声音道:“外面都在纷纷传言,若不是战王妃下的狠手,战王爷又怎会如此狠心,即便郡主的腿已断了,都不许她回府养伤?”
大长公主只觉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虽说自己的女儿行事的确有不妥之处,可最后不都反噬到她自己身上了吗?
沈若汐不是毫发无损吗?难道将人赶出去还不够,非要让她落下残疾?
此刻回想君墨泠的种种作为,真的令她心寒至极。
他父母早亡,自己这个当姑姑的对他可谓关怀备至,尽心尽力。
他怎能如此伤自己的心?
以前的他并非这般无情,只能说娶了媳妇便忘了养育之恩,这一切定然全是因为沈若汐那个女人。
“大长公主您也别太忧心,毕竟外面所传也只是道听途说,万一冤枉了战王妃也不妥当,还是得仔细调查一番,才能确定真相。”小厮低声劝慰道。
然而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大长公主心中思量,此事十有八九是沈若汐所为。
但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决定派人去深入调查一番。
“本宫知道了,此事你别声张,本宫会让人去查的。”大长公主寒着眸子说道,那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冷意。
若让她查出来此事是沈若汐做的,她竟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大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自是无比溺爱,如今女儿落得这般境地,她既恼火,也深知是自己的纵容所致。
本想着给女儿一个教训,却未曾料到,代价竟是如此之高,让女儿这辈子几近生不如死。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幕后的凶手。
另一边,萧承逸回到萧家,尽管陛下的圣旨尚未下达,他却难掩心中的喜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怪不得世人皆言升官发财能让人疯狂,此刻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其实,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沈若汐。
自从与她和离,他便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所谓的脸面、傲骨又能值几个钱?人生漫长,若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相伴一生,又有何意义?
更何况曾经到手的幸福却又失去,他如何能甘心?
这次的局势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他心里清楚得很,皇上与战王之间的争斗迟早会爆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