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这样不光彩的方式,结束了跟朱向东二十年的友情,他不会,也绝不会,再把李唐明当做朋友。
人是自私的动物,得不到他,但能以友情的方式陪伴他,也好过于无。而现在,她亲手毁了跟朱向东这份友情。
人跟人的关系这么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二十年的友情,却因为一晚,全都归为零。
朱向东对李唐明的震惊跟厌恶在于,她在他的心里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地位,他从不细想,但就算不细想,也笃定李唐明会一直陪着他,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而且她不会沾上他不喜欢的女人的习惯,即轻挑,放荡,随意就用这些低贱的陪睡手段去勾引男人。
只有最低贱的女人才会用这种连酒店小姐也不屑的手段。
而李唐明,触到了朱向东对女人的底线跟原则。
尤其这个女人是李唐明,是朱向东以为不管别的女人怎么变,李唐明也不会变,对待男女感情不会这么随意,轻浮。在感情方面,她是矜持的,拘谨的,含蓄的,可是,她亲手毁了她在他心里的形象,虽然不亚于女神的形象毁灭,但对朱向东的打击也是激烈的,所以,之前越是看重李唐明,现在就越是憎恶李唐明。
朱向东虽然有过许多女朋友,但他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对女友的挑选原则也挑剔,更不用说他在心里对李唐明的要求。
李唐明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崩塌。
李唐明连日没有出门,无法对母亲做出交待。
她支吾着,“想休息几天。”眼神闪烁。
那天晚上,李唐明没有回来,张玉华想问她去了哪里,做什么,但念及李唐明已经成年,而且有独立处理生活的自由,想了想,用温和语气问,“有什么事情吗?”
李唐明笑。“不是。”
张玉华问女儿,“是不是工作太累?”
李唐明没有说话,低头把咖啡杯贴着脸颊。
张玉华心里叹气,脸上依旧温和。“有没有想过换另一份工作?”试探地问。
李唐明躲过母亲的眼神。她装欢快,开起玩笑,“你以为我被解雇了?”
张玉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意看李唐明一眼。“如果工作不开心,老妈可以养你……”她说,“你也可以换过工作。”含蓄地地在跟李唐明讲,她不必留恋朱氏那份工作跟里面的人。
李唐明笑笑,不答。
老妈关上门走后,李唐明跳下沙发又煮咖啡,喝完一杯又一杯。咖啡不解渴,捧着酒到沙发喝。
她喝了很多,没有醉意。怎么也抹不去朱向东醒来望着她那深切的厌恶眼神。
那双炯炯双目,冷冷眼晴,直勾勾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打进深渊。
李唐明的后背一片凉意,把头靠在沙发背望着天花板,心里酸楚,却没有了眼泪。
那晚似用完所有的眼泪,以至眼晴常常酸涩干枯。
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她脱光衣服,居然都不能让朱向东动心,而是自他的精精双目射出对她深刻的鄙夷跟厌恶。
电话铃响,李唐明扑过去。
“我是程锦泽。”啊,听到这个声音,李唐明顿时失望。
“您好。”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