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索性起来工作。
打开邮件,罗新韵把采访录音回寄给她,整理完,天蒙蒙亮,鱼肚子白。这样让人神思恍惚的天色,朱向东挡在她的门口质问过她,一个晚上去了哪里。她冲动给了他一个耳光。
现在回想起来,沧海桑田般。
披着外套出来,走到老妈房间,不知老妈昨天晚上多少点回来,她呆呆坐在床边,握着老妈的手,眼晴湿润。
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起她嘲笑她,她不后悔爱过朱向东!不后悔!
爱者与被爱者一向不平等。
她的内心因为爱过他而丰盈,她往后的一生也为了努力放下朱向东而记忆生动。
有人做过统计,一半以上为了忘记对方,需要用五年以上的时间。有一两成的人,用了一生,穷其一生到白发苍苍,也不能把对方从心里抹去。
天!她会不会就是这样。
这个想法,让李唐明毛骨耸然。
老妈醒来,李唐明把脸贴过去。“老妈。”
“唐明。”张玉华笑,“怎么了?”
“你把我养大,一定很辛苦。”她鼻子发酸。
张玉华起床,拍着李唐明的脸颊,温柔地说,“所以,我希望你有一个快乐的家庭,孩子在幸福的家庭中出生,长大。”
无意的话让李唐明心里酸楚,拥着老妈肩膀。“老妈。”
“一大早就撒娇。”张玉华拍开李唐明的手,刷牙洗脸。
李唐明又是做早餐,又是给老妈倒开水,张玉华看她,“今天这么勤快?”
李唐明敛起脸上苦涩,笑说,“想说我爱你。”
“你这孩子。”
老妈的话让李唐明下决心打掉孩子,她给罗新韵电话,告诉他失约,独自前往找医师。可是,当她换上手术服,失声痛哭。
情绪这么激动,医师看着她。李唐明坐起来,“对不起。”她跳下,换上衣服冲出去。像是逃一般,跳上计程车。
“朱氏集团。”她对司机说。
她站在朱氏门口,十分踌躇。太阳火辣,她抬头望着大厦,望着朱向东那间办公室,太高了,像她一直在仰视他,她眯起眼,仍没有看到朱向东在不在办公室。
她拿着手机,又是犹豫,要不要给朱向东打电话。
朱向东远远就看到李唐明失魂般在公司门口走来走去,他放慢车速,汽车在李唐明面前停下。
“你找我?”朱向东放下车窗问。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李唐明受到惊吓,她整个人跳起来,向后退。
朱向东皱眉,看看她。“你怎么回事?”他不满地问她。
他对她来说,有这么可怕吗?
李唐明缓缓抬起头,看着朱向东,咬牙,像一把刀插在心上,不知如何开口。“我。”她张嘴。
朱向东拿出少有的耐心,等她说下去,她却没有再说。
“什么事?”这么犹豫的李唐明,朱向东很少见,不由对她有些担心。
李唐明神情复杂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