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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狐疑地想,难不成他竟然是被自己药坏了?
多半是啊,春桃又惊又喜,看来自己明年就能做新娘子了。她呲溜一声蹿过去把宁文博扶起来哄:“老爷别气坏了身子,妾扶你回屋歇歇,给你做碗素汤顺顺气,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吧?”
段裕听得鬼火冒,拦着人都不让动说要找大夫过来。段圆圆在家连鸡都不敢杀,还能毒死这老东西?他姐要真能狠得下手娘在家也不会整天求神拜佛了。
段圆圆拉拉段裕的袖子不让他说话,宁文博毕竟是宁宣亲爹,段裕还靠着宁宣念书,表哥眼看着也不会由得宁文博胡闹,何必去惹他?
段裕还不够做他一盘菜的。
宁宣看着表妹的动作心里也不好受,这要是传回段家,以后他还怎么登门?
宁文博说完也有点儿后怕,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老觉得心烦,吃不下喝不动,一静下来就浑身不舒坦,胸口也沉甸甸的,打骂人发泄出来倒要好受些。
陈姨妈心里乱糟糟的,怔怔地捏着帕子想宁文博该不会被她喂坏了吧?
先头宁文博回乡没带丫头婆子,春桃药喂不了,她就专心让人在乡下伺候他吃饭,尤其是香菜和花麻辣椒,她研究过了,这些东西克人,都很容易让鬼神附身。
陈姨妈想,宁文博一定是被她给克了,才让鬼神夺去了他的神智。
她真有些怕被有门道的大夫瞧出点什么。
宁宣深吸一口气,看着在地上撒泼的亲爹,浑身都是硬的,血都不会流了。他亲自蹲下去把亲爹扶在椅子上坐着端着茶给他漱口,冷淡地问他要不要叫衙门过来验一验,要是衙门查出来真是段圆圆下了毒,那他也无话可说。
宁文博跳起来不让,大夫衙门的人一来他不就露馅了么?
他含糊道:“算了,家丑不可外扬,我先回屋躺躺。”说完,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溜到屋子里喝茶去了。
段圆圆怕段裕忍不住直接跟宁文博动手,拉着他说要去给家里收拾东西,连拖带拽地把人拉离了战场。
眨眼家里散了个干净,也不知道宁宣跟宁老爷说了什么,反正之后几天宁老爷都没出来找事。
段圆圆还听说宁老爷偷摸叫了个大夫进来,大夫看了会儿只是嘱咐他肠胃不好要忌嘴,每天慢慢训练着吃点儿肉菜,不然以后得缩兜缩成小老头子,行走瞧着跟虾子差不多。
宁老爷一个磕巴没打,回头就让厨房每天给他炖一只鸽子慢慢习惯吃肉。
段裕这回知道大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了,趁着宁宣不在,他就偷偷把杜嬷嬷叫过去说:“我看大姐在宁家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就是他们家富可敌国我都不想让大姐来,要不咱们把大姐带回家算了。”
杜嬷嬷听得发笑,这孩子怎么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啊,出嫁的姑娘哪能动不动就回家啊,杜嬷嬷问他:“先不说孩子能不能带走,你能保证姑娘回家能找到比现在这个更好的人嫁吗?”
段裕想了想道:“大不了我把姐留家里养一辈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