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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苜听他得说的有理有据,考虑周全,态度便逐渐松动了,这确实是目前最优方案了。
这样几乎可以算得上万全之策的计划,江苜并非想不到,但是想得到和做得到是两回事。
人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式总是会被自身能力所限制,而这种情况在凌霄这几乎不存在,所以他能第一时间计划并实施起来。
这大概就是钞能力吧。
凌霄又说:“我向你保证,等我们回到南洲,你肯定还能见到她。”
凌霄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人,说:“幸好这地方能收到信号,不然真难办。我让周助多带些人,在村外等着。免得被村民发现脱不了身。”
等凌霄这边电话打完了,火上的晚饭也做好了。有一锅热乎乎的杂烩汤,贝贝看起来很喜欢。
也可能是饿极了,她一个人就吃了半锅。他们三个紧着她吃,自己都没吃饱,最后还是拿饼干垫的。
吃完饭,围着火堆,一时无话。
比起昨晚相对欢乐轻松的氛围,此时几乎可以说得上凝重了。
天渐暖,但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微凉,篝火一直燃着没有熄灭。
贝贝毕竟是个女孩子,尽管在座的三个男的现在都未必直,但是还是有些必要忌讳,所以并没有带她进帐篷休息。
况且贝贝也很黏江苜,一直偎着他不肯离开。于是他们就围着火静坐,默默得等着周助带人过来。
向上望去,稀疏的树枝映着湛蓝到发黑的夜空,星星像碎钻一样,尖锐但细小。
篝火发出啪啪的爆裂声,空气里柴火烧着的味道和微冷的空气交融,形成一种难言的温适氛围。
贝贝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对现状的不安,都转化成了对江苜的依赖。几乎寸步不离的缩在他怀里,敏锐得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江苜心无杂念得抱着她,大腿被她压麻了也没放。
凌霄看着他,一瞬间有种恍惚得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不是贝贝需要江苜,而是江苜需要贝贝。
夜越深,渐渐感觉有些冷了。昨晚的酒还剩半瓶,程飞扬拿了出来倒了三小杯,他们喝了驱寒。
醉眼迷蒙之际,凌霄映着篝火昏黄跳跃的火光,仿佛看到江苜眼里落下了一滴泪。
除了在床上的生理性眼泪,这是凌霄第二次看到江苜哭。
和第一次一样,江苜的眼泪隐秘而不留痕迹,宛如神迹。
比清晨的露珠还转瞬即逝,比昙花一现还短暂,不可预测的出现在时空的浩瀚长河中的某一秒。如若不是凌霄这个偶然的一瞟,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江苜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到底是什么?让他两回都在第一次见面的人面前,不可抑制的落泪?
凌霄心想,这不合常理。姜阮那次,两人也只是说了寥寥几句话,绝对不到交心的程度。这次的贝贝更不用说了,神智尚不清醒,为什么她也能逼出江苜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