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粒分别之后,江苜若有所思,对凌霄道:“能不叫魏曲舟吗?”
“怎么了?”凌霄疑惑。
江苜仰头,说:“烦他。”
“恐怕不行,毕竟他工作室的人都去呢。”凌霄又说:“你烦他就甭搭理他就行了。”
魏曲舟工作室都是热情开朗的年轻人,直接把晚餐变成了海上派对。
落日熔金,夕阳把海面和云层涂成金黄,游艇上欢声笑语不断。吃完大餐,夜幕降临,大多数人都聚在舱内喝酒,玩游戏,甲板上还有几人在临风谈笑。
江苜拿了杯酒到甲板上,俯瞰船头激起的飞沫,又望望天上闪耀的星群。闪闪的繁星犹如从幕布的洞口和裂缝里穿透出来的灯光,其情形难以用笔墨描述。
江苜感觉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
“江教授。”
江苜回头,透过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看到魏曲舟站在灯光下。
甲板上空的灯光太强烈,仿若给他们两人身上洒满了银光。
魏曲舟年龄和凌霄差不多大,却比凌霄多了一份稳重和温和。只是想起第一次见面,他和白粒在一起的场景,江苜对他感觉总不好。
江苜心想,刻板印象果然不好消除。
“你真是心理医生?”
“嗯,怎么?您有病?”江苜把头转回来,看向船头,看海面是如何被劈开。
魏曲舟听了这话倒是没有生气,他显然有更在意的事要问。“你那天为什么要给白粒留名片?”
“想当他的金主。”江苜用那天听到他说的话怼他。
“。。。。。。”魏曲舟被噎了一下,耐着性子问:“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看出他,有什么不对?”
“还不够明显吗?眼神躲闪,动作僵硬,态度回避,精神紧张,仓皇失措。”江苜喝了口酒,问:“你没看出来?”
“他性格本来就胆小内向。”
江苜摇摇头:“这不是一回事。”也没解释怎么不是一回事,又问:“他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
“前几年,他出国了。”
当初白粒突然不告而别,他找到他家里。白粒的父母跟他说,白粒出国读书了。他问为白粒父母为什么去的这么突然,为什么没跟他说一声。当时他们临近高考,白粒走得确实不合常理。
白粒父母闪烁其词,魏曲舟听那大概意思,是出国的事早就开始办了,而他却从来没有听白粒提起过。
魏曲舟还从他父母的话中琢磨出了一点别的意思,好像他们是知道他和白粒的事的。还说了一些让他看开些的话,白粒出国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没告诉他,似乎是怕被他缠着走不了。
魏曲舟不信白粒走得一声不响,事后也找了他很久,可是就是一点音讯都没有。直到过了很久,才终于死了心。
“出国?”江苜想了想,否定:“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这是他第一次出国,护照还是我托出入境工作的老同学帮他加急办的。而且。。。”江苜顿了顿。
“而且什么?”魏曲舟看向他。
“而且我注意到他英文很一般,口语更是不行。我不知道他是去哪个国家留学的,但是英文作为第一通用语言,也不该差成这样。”
魏曲舟倒没注意这一点,不过他从和白粒重逢之后,就觉得这个人身上处处都是疑点。此时听江苜这么一说,心里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