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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依然不语,他已经不想和任何人谈论江苜了,他听到的只有污蔑和误解。
程飞扬突然问:“你还记得我生日那天,江苜送我的那本书吗?”
凌霄嗯了一声。
程飞扬如同梦呓,眼睛看着虚空,说:“他当时说,里面有一句他很喜欢的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
凌霄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程飞扬接着说:“但是里面倒是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什么话?”
程飞扬说:“除非你穿上一个人的鞋子,像他一样走来走去,否则你永远不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
凌霄转头看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飞扬:“凌霄,你不觉得奇怪吗?江苜的做法你不觉得怪异吗?是,林茑死的凄惨、可怜、无辜,可是江苜对于他的情感和执念,你不觉得太深了吗?”
凌霄不喜欢他的揣测,好像江苜是一个疯子,他冷脸说:“江苜只有林茑这一个家人,所以才会这样。”
接着他又说:“你生日那天,全家福里几十个人,只是少了一个你就受不了了,你就拿枪指着江苜。可江苜呢?他唯一的一个都没有了,你们还怨他恨得太过。”
凌霄看江苜,是有滤镜的,他看江苜做什么都对。
程飞扬对他的职责和埋怨置若未闻,只是说:“凌霄,我们去穿一穿江苜的鞋子吧。”
江苜被刑拘的第二天,凌霄和程飞扬去了江苜在苏南的老家。
从苏南市机场出来,他们又打车两个小时,才到了江苜小时候居住的那个小镇,小镇名字叫慈乌镇。
慈乌镇粉砖黛瓦,古朴秀美,踩着青砖铺就的石板路。仿佛有数不尽的风流和雅韵,一走进来就像坠入了一个温柔的梦。
两人找了个傍河的小旅馆安置下,然后就出门了。
无心欣赏小镇雅致的风景和人文,他们径直去了江苜家的地址,结果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断壁颓垣,草木深深,青苔长满了背阴面。被风吹雨打后的房屋,只剩两面墙壁,也已经被苍绿的爬藤覆盖。
何以萧条至此?一点痕迹都没有。
“学校。”凌霄站在一片废墟中,突然说:“我们去江苜的学校看看。”
学校倒是好找,这个小镇总共只有一所高中,正是江苜的母校。
缘由也好找的很,凌霄说自己是受从这里毕业的一个学生委托,替他回母校捐款,顺便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