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镇大街,一间小酒馆的包房里。
牛所、老莫和白如雪三人坐在一张圆桌边,一盆热乎乎的炖黄牛肉冒着香气。
牛所打开一瓶“泸州老窖”,拿了三个杯正要倒酒。
老莫手一伸,瞅了瞅白如雪,意思是她不能喝。牛所望着白如雪苍白泛青的脸儿,立马明白过来了。
牛所说:“妹儿,你行不?”
白如雪说:“倒上,我没事。”
老莫说:“白如雪,我可不能害你,你抽那玩意儿不能喝白酒,容易爆血管你不晓得?”
白如雪撇撇嘴:“早戒了。”
牛所经验丰富,仔细端详了一下白如雪,说:“你那牙还没坏,瘾头还不算大吧。戒了多久了?”
白如雪一把抓过牛所的酒瓶:“废话那么多,我说戒了就戒了,还不信?我就要喝!喝死不关你们的事。”
老莫无奈,静了半晌说:“喝吧喝吧,自己看着点啊,别过量。”
三个人开始喝酒。
牛所把酒杯一端:“来,走一个,欢迎省厅领导莅临梅山。”
白如雪说:“还有我呢?不欢迎?”
牛所干说:“你这小脾气还真不错……呵呵。不欢迎还能坐一块儿喝酒?”
三个杯子一碰。
……
白如雪喝了两杯酒,脸儿立刻红扑扑的。老莫抓过白如雪的酒杯往桌上一扣:“两杯就好,不许再喝了。”
“要你管?”
老莫说:“我不管?我不管你都死了好几回了。听人劝,吃饱饭。懂吧。吃菜!”
牛所喝了口酒,瞅了瞅白如雪,说:“你这妹儿脾气太冲,长得国色天香的,走在大街上都不晓得招多少男人回头,就你这条件……”牛所在老莫的眼神示意下打住了话头。
牛所话没说全,但是后半截话大伙儿都能明白过来。
白如雪脸色绯红,看不出是酒晕还是被牛所刺激的,白如雪白了牛所一眼,又来了一句:“要你管?”
老莫说:“白如雪,你咬我没事,对牛所客气点。他是我老战友,你的事情他都晓得,这次来还要麻烦人家的。”
白如雪说:“我不稀罕,我随便死在哪里都好,早他妈活腻了。死了我就地一躺,你们把我拿去烧了了事。”白如雪挑衅似地看着牛所,“我啥都不怕。”
牛所的牛眼珠瞪着白如雪,白如雪毫不示弱。两人对视着……白如雪像一只小母鸡对峙着一头熊。
老莫在一边说:“别顶牛,谈正事儿吧。哎,老牛,我们明天啥时候出发?”
牛所转过头,慢条斯理地说:“谈正事儿吧。现在我这里有个情况,我都不晓得该怎样和你们俩讲。”
牛所喝了口酒,说:“本来我是把白如雪安排到梅山林场呆着,那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很安全,生活条件也还行。没料到林场几天前出了点事……”牛所顿了顿,“林场留守的那对老夫妻两天前被他儿子接惠州养老去了,白如雪再去林场恐怕不方便。”
老莫愕然:“你为啥不早说?”
牛所说:“知道你今天来,我也是回来的路上打老头子的手机才晓得的,那林场又不是派出所的下属单位,他们要去哪里用得着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