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
吴敬春皱眉,严肃瞧着她。
谢春风保持着一个抱拳作礼的姿势,双臂不自觉微微发抖。
“德馨宫有个宫女模样的僵尸追咬秦不知,我瞧着了,将那僵尸头砍断了。中途被人调虎离山,那僵尸没了,秦不知也被挪到了别的地方。我在德馨宫附近几座冷宫找了小半夜,在源安宫才找到的秦不知。”
吴敬春同刘师爷对看一眼。
刘师爷眼珠子一转,突然面露喜色,同吴敬春道:“大人,这倒是个机会。”
吴敬春疑惑,“机会?”
刘师爷道:“上次听说宫中有僵尸出没,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吴敬春点头道,“没错,宫中被僵尸撕咬了四十六人,是个大案子,我还记得。圣上还责令右骁卫彻查过几次,但后头不是又没有了么?”
没有,就是连个僵尸的影子都瞧不着的意思。
右骁卫蹲守了三个月,将宫里每一寸地皮都翻过了,连个腐坏的老鼠尸体都没有,好像之前的僵尸吃人案只是一场梦一般。
这件事情后来就这么不了了之地平息了下去。
如今谢春风在宫里碰上了僵尸,那就是说宫中的僵尸死灰复燃了?
刘师爷捋着花白的胡子,看着谢春风,同吴敬春道:“春风这孩子老实,不会说谎,她既然说有,那定是是。”
顿了一顿,刘师爷同吴敬春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叫二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吴敬春紧皱的眉头松开,拊掌道:“对,十六卫查不出的僵尸,若是京都府能进宫,必定能查,还能顺道将北游细作一块儿揪出来!春风,你将昨夜的事情好好说一说,从头到尾地说。”
谢春风察觉吴敬春情绪放松,不由得松了口气,将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全盘托出。
她不是一个擅言辞的人,一件事情讲得干干巴巴,像一本流水账,好在吴敬春和刘师爷要的也不是一个说书的。
谢春风进宫要查的,是北游细作的案子。
废太子遗孤李穆川等一干逆贼上两个月在京城起事情,叫京都府打压了下去,缉捕了不少人。但打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不成气候。
京都府中有个叫绥远的万户,就是刚刚有意用力撞了谢春风肩的那个,通过线人探知有废太子逆贼同北游细作相勾结,那逆贼从宫中获取情报,送给北游细作。
绥远前几日截获了宫里那个给北游细作的信。信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自信封之中取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自发着起火来,信纸连同信封都焚烧了个一干二净。
绥远记住了信上的内容,也记住了信纸上的香味,只是京都府的人不好进宫查探,吴敬春又不想将这样一桩事情分给十六卫。
恰好昨日煦妃娘娘突发奇想,要见一见京都府的女侍卫。谢春风便担了这个重任,跟着吴敬春和两个女侍卫进宫去。
煦妃娘娘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是久待宫中,想找外头的姑娘说说话。谢春风不善言辞,被吴敬春有意斥责出去。
顺着那书信传递的路径,谢春风还真的顺利往回溯源,到了冷宫德馨宫附近。
再查,却没了线索。
也是,冷宫之中哪儿有能接触到军事机密的人?自冷宫递信出去,怕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幌子。
谢春风懊恼。
眼见临近和吴敬春约好的要出宫的时辰,免得被宫门关在里头,不好交待,谢春风立即往煦妃那儿折返,却碰上了秦不知。
秦不知正被一个僵尸追赶,着实是有些狼狈。
谢春风脚下便一顿,就这么错过了出宫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