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歘空道:“等他回去一人搁家往外搬东西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
“啥意思?”
徐宁抬头瞅着柴兵,道:“横死的人不能进屯子!”
……
“啊,老黄哥,我知道这事。”
往兴关屯走的张亮,背着麻袋目光呆滞,扭头望着大喇叭。
“小前儿,我爸就领我兄弟俩跑山,我也见过听过搁山上横死的,但我就是没想过我兄弟能有这么一天。”
“啊,你知道就行,别跟屯子里人犯相。”
张亮点点头,他瞅着黄国富,“黄哥,对不住啊。”
黄国富愣了愣摇头:“没事,谁碰着都能搭把手,你别觉着家里剩自个就孬糟,你还有个媳妇呢,往后不得过日子么。”
张亮眯眼说轻叹:“我这媳妇就认钱呐……诶!无论咋地,黄哥和我大爷的情分,我得记一辈子。”
待他仨到了兴关屯,一群搁屯口蹲着的人就起了身,瞅见张亮背着麻袋,他们就知道人是找回来了。
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张亮离他们能有十多米远,便直接跪在地上,将麻袋放在旁边,朝着屯口的老少爷们拱手。
“各位屯里屯亲,我张亮知道规矩,灵堂肯定不进屯子,我们老张家就剩我一人,看在我爹的份上,大伙能不能搭把手?我给大伙磕一个……”
“诶!亮子,这啥话啊。我们是不敢进山帮你找人,但设灵堂这活,你黄大爷早就交代好了。”
“你别磕啊,头点地我转身就走!”
“等会伐送你弟的时候再磕也一样。”
黄国富将张亮拽起来,“你别老这么整,搁哪学的毛病?”
“我不怕没人搭把手么…我这…谢谢…”
张亮瞅着屯亲唠这嗑,内心悲伤涌出,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谢啥啊,你黄大爷都嘱咐完了,抓紧忙叨吧,待会该黑天了。”
“亮子,待会千万别哭嗷,让你哭前儿,你才能哭,眼泪也不能掉棺材里,知道不?”
“诶。”
屯子外有屯亲帮衬搭设灵堂,黄国富就和大喇叭往家走了。
路上,大喇叭提道:“我大爷搁屯子里挺好使啊。”
“我爸就是心肠好,谁家有事都得帮着张罗张罗。”
很明显,屯亲能帮衬张亮搭灵堂办丧事,完全是瞅着黄国富他爸的面子。
“那确实,这事你家做的是仁至义尽了。”
“恩,往后看亮子自个了。大哥,你那钱回头我帮你要。”
“拉倒吧,别要了,明天我上山打点牲口,后个就往回走了。”
黄国富一怔,问:“你不要跟徐宁他仨上山么?咋要走啊。”
大喇叭笑说:“人家也没搭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