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虚弱的笑笑。
薛姨娘笑道:“混说什么!是姑娘怕那老鸨子来寻事,故意叫我给她在脸上涂了些东西。”
丹红这才仔细打量起银杏的脸色,只见她双目乌青,面色灰白,唇上毫无血色,确实有几分骇人。
薛姨娘道:“银杏适才装的可像了,还拉着那老鸨子的手,说要去找她,吓得她头也不回答的就跑了。”
丹红放下心来,只一个劲的傻笑。
此时卫时雨和乔姨娘也已赶回,丹红这才对着银杏将经过情形说了个大概。
银杏眸中闪出光芒,抱着手里的身契掉眼泪。
她年纪最小,但生下来就在雨花阁,苦头吃的最多,本以为此生要埋在这火坑里,没想到还能有出头之日。
“姐姐,扶我一把!”
丹红和乔姨娘当即扶着银杏跪到当地,一个劲的磕头,“姑娘,谢姑娘再造之恩。银杏往后做牛做马,任由姑娘差遣!”
卫时雨连忙跪下扶她,“银杏,好好养病,好好活着!快起来!”
她看了颜徐姨娘,又道:“往后怀远堂就是你们安身之所。”
徐姨娘翻个白眼,“不必瞧我,我又不是东家。”
乔姨娘忙道:“我来养她们两个。”
徐姨娘叹道:“好了,好了,留下便留下吧,我可不做恶人。不过姑娘这一闹,只怕明日就会传遍京师,再要找个好婆家,就难了。”
卫时雨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昨日相看无果后,便生了倦怠厌烦之心,“胡乱找个小厮入赘就是了!”
“胡说八道!”
几个姨娘一起呵斥。
卫时雨叹道:”那没法子了,我只好去小竹山上做道姑了。”
小竹山上
西城外有个小竹山,山上有所道观,观里住着个清河元君。
清河元君四十多岁,不会捉鬼画符,不会念经讲道,更不能修真成仙。
这位清河元君住在后山别院,无人拘束,平日里最爱的是喝酒,常夜半对月高饮,白日塌上酣眠。
长此以往,自然身子亏损,生了虚劳之病。
清河元君身子娇弱,素来不轻易下山,只好请大夫上山来诊病。
六月间天气燥热,山上却甚是清凉,大夫诊完病刚要下山,却突然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剎那间天色昏暗,飞沙走石,大夫只好留下,暂住几日,为清河元君好好调理身子。
这一日雨下的小些,清河元君的病也好多了,便在廊下设宴,和那大夫一同饮酒赏雨。
酒过三盏,清河元君便醉了,那大夫更是不胜酒力,早早的倒在酒桌上。
清河元君派人将那大夫送进房去,自己坐在廊下继续饮酒。
醉眼朦胧间,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撑伞而来。
“唔,果真是醉了!”
酒喝多了总是头痛恶心,来山上给人瞧病的卫时雨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