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听完再度蹙了蹙眉,“怪了。”
“难道她们出来了?到底是如何出来的?”
忽然心中一紧,言卿道:“麻烦你们几个立即在族里通知一圈儿,让大伙儿避开后山,暂时下山,或者是去旁的地方。”
“免得等下出点什么变故,介时殃及无辜总归不好。”
江寻实心中一凛,他立即颔首,而言卿也已飞快转身,他直奔后山。
只是,她这边刚走不久,江寻实正带着几名族人四处奔波,但忽然一回头,他面色猛然一变。
“林……林、林娘子!??”
分明秋高气爽,但不知哪来的一阵阴风拂颈而过。
天边飘来大片乌云,一瞬这天色便已昏沉了下来。
那些乌云遮天蔽日,而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脸上青青紫紫,身上亦许多伤痕,衣着清凉又露骨的女子,就这么咬牙切齿,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江寻实身后。
正是数日前曾挨过一顿胖揍,叫言卿抽得鼻青脸肿的林娘子。
她这些日子可不好过,秋日本就天气寒冷,尤其还是山里,入夜之时那石洞里冷得瘆人。
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没有温暖的被褥,甚至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听见山林中豺狼的嘶吼干嚎。
像她们这些娘子,有人胆子小一些,第一晚就吓得晕厥过去,就算胆子大一点,也架不住连续几日又冷又饿的折磨。
其中当属林娘子为最。
她那日从山洞苏醒,没了那些夫侍的伺候,甚至还浑身是伤,她越想越气,但奈何无用,完全是叫天天不来,叫地地不应。
然而,许是凑巧,今日一位樵夫路过后山,那樵夫并不是江家村的人,这些娘子利用信香将其控制,也是因此才脱困而出。
林娘子脱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这江家村寻仇。
“那姓言的呢!她人呢?”
她嗓音阴冷,话语低沉。
这江家村算言卿在内总共十位娘子,但如今在这儿的,只有林娘子跟沈娘子二人。
而面临林娘子的逼问,江寻实已脸色大变,一瞬之间他只觉如天塌地陷,活像是大祸临头。
见他不肯言语,林娘子的脸色又是一冷,
“贱人!!”
她憎恶地骂着,下一刻,突然之间,一阵异香扩散开来,那香气浓如烈酒。
而包括江寻实在内的所有人,全是顷刻之间便已失了神。
他们双目呆滞,不论此前是何作态,此刻全是一副听凭摆布的模样,仿佛完全没了他们自已的意志。
同一时间言卿已匆匆上山。
顺着后山一路往前走,正好遇见气喘吁吁的老族长跟祥林。
“言小娘子,不好了!林娘子她们逃跑了!”
“什么!?”
言卿心念电转,突然猛地一转身,看向身后的江家村。
而也是这时,乌压压的一群人,几十上百,他们有人拎着锄头,有人扛着铁斧,他们一脸麻木,双目失神,在一阵浓香的驱赶之下,面目呆滞地包围而来。
老族长见此心中一紧,只觉头皮直发麻。
“坏了,坏了!”这分明就是叫那些妻主娘子的信香控制住了。
言卿也瞳孔一缩,
而下一刻,她看见人群之中,那些村民、族人,簇拥着林娘子。
而林娘子阴狠地直咬牙,“姓言的!!”
“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