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几步走近,指腹轻轻触碰上那枚胎记,柳柒欲躲避,却被他强势地揽入至怀里:“柒郎,你这枚胎记从何而来?”
柳柒的呼吸甚是疾热,语调隐隐有些不耐:“既是胎记,自然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云时卿点评道:“你这胎记似乎不太寻常。”
柳柒哂道:“我与二殿下谈话你要管,我衣袖碎裂了你要管,如今连我身上的胎记也不放过了吗?”
云时卿将他打横抱起放在锦被之中:“随口问一句而已,柒郎的火气何至于这么大?”
两人对视须臾,柳柒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至榻上,转而翻身坐了上去,并从床内的暗屉中取出一盒脂膏扔进云时卿的手里。
云时卿扬眉浅笑,明知故问:“这是做什么?”
他本想惹柳柒心急,孰料柳柒竟水波不兴地拧开了那盒脂膏,旋即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师兄,我想借用你的手指。”
这是云时卿头一回听他喊自己“师兄”,语调柔润,带着一股子明晃晃的引诱之意。
素来气定神闲的男人罕见地没了表情,眼睁睁瞧着柳柒借用他的中指剜了一坨油膏,然后送往那处曾被他多次探访过的温柔乡。
甫然楔进就被猛地呷了一下,云时卿蹙了蹙眉,连呼吸都凝了一瞬。
柳柒抿着唇深吸了好几口气,漂亮的喉结轻轻滚动着,将下颌线绷得格外流畅。
云时卿还未从方才的震愕里回过神,指腹所触无不是密密麻麻的软腻褶纹。
他被热情地邀请而去,又被热情地包裹着,沉溺至极,乐不思蜀。
腹中的胎儿已近三月,柳柒这般坐着时能看出一丝轮廓了,虽不明显,却也难以让人忽视。
云时卿下意识曲起中指,柳柒韧腰一软,情难自禁地倾身向前,一手扣住他的腕骨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盈满水色的眸子里夹杂着几丝怒意:“不许动。”
得了他的命令,云时卿果真不再做乱,由着他去玩去弄。
受邀的指头在不断增多,脂膏全部融化,宛若潺潺的溪水倾泻而下,尽数没入锦被。
渐渐的,邪媚的蛊香里混进了另一味气息,令空气莫名增温。
柳柒的雪肤逐渐泛出些许初荷之色,含情的双目盈盈望来,直教人骨软筋麻。
云时卿眸色晦暗,丹田内似有一簇炙热的火焰在燃烧,恨不能焚化他的五脏六腑。
霞光漫天时,静谧的寝室内、浓香蚀骨的寝帐中回荡着泠然的水聲。柳柒受蛊毒影响,本就没存余多少气力,此刻又握着云时卿的手腕玩了许久,几乎是精疲力竭,浑身布满了细汗。
见他渐渐疲惫,云时卿缩回手臂,用淋湿的指节握住他的腰,询问道:“柒郎,要躺下吗?”
柳柒的睫羽颤了颤,仿佛在无声回答他的问题。
云时卿笑着将他放回被褥中,旋即去解自己的腰封。
他们上一次不欢而散乃是因为云时卿身上的伤痕,这回云时卿特意留了一件中单,将满身伤痕遮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