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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狗屁的阵!”云时卿忍无可忍说了粗鄙之语,“你挺着个肚子准备杀谁?王爷如今不在军中,我便是主将,就算你是丞相也得听从我的命令!”
柳柒道:“我连圣意都敢违抗,还怕违抗军令不成?”
云时卿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倏尔掐住他的下颌,轻笑道:“你这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柳柒轻掀眼帘,问道:“云将军,我能随军出征吗?”
云时卿本想说不能,可他心里清楚,以自己这位师弟的性子,即便此刻把人绑在这里,他也会想尽办法脱身赶往前线。
思虑再三,云时卿只能妥协:“我知道劝不动你,但请你记住,无论何时都莫逞能,一切以自保为主。你若真担心赵律白,我会拿命护住他的。”
柳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握住佩刀往营帐外走去。
大军晌午从庆州出发,入夜后方才赶到华池县。
止几日不见,赵律白的皮肤竟晒黑了不少,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如今却多出了几分野性与血性。
见到柳柒时,他眼底依然有藏不住的喜色,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砚书,战场上危机四伏,你……”
“殿下不必担心,”柳柒笑道,“臣会一些防身之术,不会拖殿下的后腿。”
赵律白解释道:“我并非此意,实乃不放心你。”
云时卿眉眼微弯,语调和缓:“柳相也不放心王爷您呢,如此情谊,当真是令人感动。”
柳柒懒得理会他的尖酸刻薄,转而向赵律白询问明日作战之事,直到亥时过半方才歇息。
回元如今有大夏国出兵相助,兵力上占据着莫大的优势,不过云时卿这两万援军的到来对邺军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即便人数不敌,但胜在阵法布略得当,可以巧妙迎击。
云时卿当年在玉门关和夏军交过手,对他们的排兵布阵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如今大夏与回元联手,兵法上虽以回元大将军李崇赫的为主,但也参考了不少大夏的用兵之道。
此役由云时卿和卫敛带兵进攻,果真取得了大捷,敌军被迫撤退,战火眨眼就要燃到了华池县的城池外。
柳柒受体内蛊毒的影响,整个人越发倦怠惫懒,清醒的时刻愈渐减少。
为免教人担心,他让柳逢寻了些醒神的草药熏在营帐内,用药气强行吊着精神。
柳逢熏药时眼眶不禁发酸,鼻头渐渐变得通红。
见他这般,柳柒笑道:“烟雾不算太浓,怎就把你熏出泪来了。”
柳逢擦掉眼角的水润,嘴里抱怨道:“公子您这是何必呢?跟着在此遭罪也就罢了,身体却每况愈下,若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属下该如何向他们交待啊……”
柳柒敛去笑意,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