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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柒温声道:“此玉的确为我所有,乃家母相赠,我时时佩带在身,哪成想昨日竟不慎将它遗落在宫中了,倒是劳烦覃大人跑这一遭。”
“许是您与云相比斗时散落了罢。”覃涪将玉佩双手奉上,“既然物归原主,下官就不叨扰了。”
宫中事物繁杂,他身为内侍官统领,轻易不会出宫,今日奉圣命来此送还失物,眼下使命已达,自然要回宫复命。
柳柒未作劝留,起身送他离开了前厅。柳逢几步走近,将一只鼓囊囊的锦袋递给覃涪:“覃大人辛苦了,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覃涪回头看向柳柒,见他眉目温柔,便笑着接下了:“柳相慷慨,下官就不客气了。”
柳柒拱手道:“覃大人慢走。”
后厨已将早膳备妥,待他返回寝室后,柳逢立刻着人将早膳送入房中。
云时卿仍在酣睡,柳柒本不想理他,为免浪费膳食,他淡声唤道:“云时卿,起床用膳。”
云时卿徐徐睁眼,翻了个身看向他,竟泼皮似的耍起浑来:“懒得动,柒郎喂我可好?”
“爱吃不吃。”柳柒兀自坐下,够过粥碗开始用膳。
云时卿淡淡一笑,起身用淡茶水漱了口,转而在他身旁坐定:“覃涪来做什么?”
柳柒咽下嘴里的鸡丝山芋粥,从衣襟内取出一枚紫玉放在桌上:“这玉佩昨晚落在御花园里,覃大人特意跑一趟,将玉还给我了。”
云时卿拿过玉把玩着,上面还残存着一抹余温:“他怎知这玉是你的?”
柳柒道:“昨晚御宴上就那么几个人,逐一排查下来,自然知道是谁的。”
云时卿攥紧玉佩,笑道:“我与柒郎已是夫妻,这玉便赠与我罢。”
柳柒蹙眉:“谁和你是夫妻!”
云时卿道:“你每每承欢,嘴里唤的都是‘夫君’,下了床便不承认了?”
柳柒呼吸一凛:“我是受你胁迫,并非自愿。”
云时卿道:“无论胁迫与否,总之生米已成熟饭,柒郎污了我的清白,就得对我负责。”
柳柒愠恼不已:“你休要颠倒是非,我何时污你清白?明明是你——”
“怎就是我了?”云时卿截断他的话,“上元节那日,你可是当着两国的臣子诉说了对我的爱慕之情,云府原本桃花遍地,就因你这句话,害得再无人敢来我府上说媒了。”
柳柒不想与他争辩,气闷地伸出手去抢夺,却被对方巧妙地避开了。见他要动真格,云时卿赶忙把人拽进怀里,“不给也行,让我戴上几日总可以吧?我还没见过这等珍贵的玉饰,拿在手里过过瘾也好。”
“不可以,”柳柒拒绝道,“还给我!”
云时卿道:“可以还你,但你得伺候为夫用早膳。”
柳柒瞪他一眼,用力将人推开。
云时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玉,旋即往他碗里布菜:“如今胎儿渐长,极易饥饿,你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