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过年,还不像未来初七八就要开始上班,这时候基本都是十五元宵节过完才算过完年。
经过上次的事,冯玉英对温绾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但也仅仅是不再看不惯拿眼瞪她。
倒是张兰挺让人费解的,从年初二一直高兴到现在。
其实让温绾费解的不是她为什么高兴,而且她为什么能收到那么多礼。
按理说一般都是晚辈给长辈拜年,亲戚带的礼属于谢虎冯玉英的才对,就谢虎冯玉英那小气巴拉的性子,怎么可能分那么多礼给张兰。
温绾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果然没两天,猫腻就自爆了。
最先是谢玉梅再次回了趟娘家,不为别的事,就为问作坊什么时候开工,李宝柱打零工的活都没去干,就怕这边开工赶不上。
张兰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只敷衍说快了快了,虽然十五已经过了,但正月还没过完,还要再等几天。
之后就是三姑六婆各种亲戚商量好了似的过来问,问的张兰敷衍都敷衍不过去了。
张兰许是实在没了办法,这天亲自拿了些别人送给她的腊肉咸鱼笋干红枣之类的,态度十分友好的请教她作坊下一步要做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温绾怎么会不懂。
再说张兰这么抠唆的人,能让她下血本拿了这些东西,说明事情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就算不大也没必要蹚这浑水。
温绾一脸爱莫能助的摊手道:“我真没办法。”
张兰显然不信,“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两码事”温绾道:“道歉归道歉,作坊的事归作坊的事。
你道不道歉,作坊我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
而且你的道歉也不是因为真认识到自己错了,只是战略需要。
所以我也不稀罕,这些东西你还是带回去吧!”
张兰又低声下气的磨了许久,温绾始终没松口,最后实在没办法,拿着东西走了。
她走后温绾才从谢常林那里得知,原来张兰收亲戚的那些礼,是因为答应给亲戚在作坊里留个位子。
现在作坊迟迟没有开工,亲戚怕自己的礼打水漂,这才一拨又一拨的过来催这件事。
只是张兰这人也太糊涂胆大了,作坊做什么都还没定,给敢先把工人给定了。
定就算了,还定一些送礼的亲戚,后果真是很难想象。
想来张兰也不全是糊涂胆大,别人有别人的算盘,她也有她的,她想的是,反正作坊都是干多少活给多少钱,他们要是不出活就拿不到钱。
大不了到时候挑三拣四的找毛病,天天挤兑他们,用不了多久就都自己走了。
反正她是不能看着到手的礼,又被原封不动的拿回去,简直是在割她的肉。
谢常青过完年就出差了,虽说天气已经暖和多了,但晚上一个人睡,被窝里还是凉的可怕,每天早上都是窝成一团冻醒的。
突然有点想谢常青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才意识到,可能不是被窝凉,而是没有谢常青在身边心里凉。
温绾想了想去,觉得还是得去他单位看看。
上次去的时候给他带包子,是次挺不好的体验,这次要是再带吃的,他不在的话又不好再拿回来,给他们单位同事吃,他肯定又要吃醋。
想着一个大男人住的宿舍,一定不会太干净,她能接受去给他洗床单被套衣服裤子,哪怕是内裤都没问题,但发酵了的臭袜子,她是实在下不了手。
怕在单位洗这些会被围观,温绾特地在家里拿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和内裤,袜子不多,就在商场另外买了几双。
本来还想买点花带过去,没想到镇上压根就没有卖鲜花的,还好商场里有假的塑料花。
温绾挑了几朵鲜艳的大牡丹,怕他那里没有花瓶,又买了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