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下雨了,深秋雨冷。
言卿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突然听见身下小床发出吱呀一声,
活像是不堪重负,仿佛快散了架一样。
但不对啊,她昨儿好像喝多了,睡的是沙发,哪来的床?
依然很困,她倦倦地睁开眼,然后就一愣。
老旧的木头房梁横亘在头上,墙角挂着大片蜘蛛网,房梁已经积了灰。
这不是她家!
“艹!这是哪儿?”
猛地一起身,身上被子往下滑,露出她一丝不挂的身体。
再看四周,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连个柜子都没有,就只有这张小破床,身下的褥子,身上的被子,还全是破破烂烂的。
这什么情况?
正懵着,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妻主,您醒了么?”
言卿又一愣,“妻妻妻……妻主?”
猛地一瞪眼,她狠狠呛了下,
但凡看过网文的,但凡看过女尊题材的,对这个称呼肯定不陌生。
女尊男卑,女娶男嫁,所以她这是突然穿进一个女尊世界,并且成了某人的妻主?
“我的天!”言卿捂头,又捂了捂自已的脑门,只觉跟做梦似的。
“我八成喝高了,我这是还没睡醒吗?”
目瞪口呆了许久,又狠狠甩了自已一耳光,脸上疼得火烧火燎。
但等重新睁开眼,还是之前那个土房子,还是那寒酸简陋的小屋子。
言卿:“???”
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门外。
一名少年跪在地上,他神色平淡,双手捧着一个黄铜水盆,高举过头。
这是每日的惯例,当妻主每日起床前,他必须在门外候着,跪在这里等待妻主的召见,然后服侍妻主穿衣洗漱。
因双手向上托举,粗布制成的袖子顺着手腕向下滑,露出瘦骨清削的手腕,那柔弱白皙的手腕上竟然布满了大片的淤青。
有新伤,也有旧伤,旧伤是陈旧的疤痕。
但他神色恬淡,平静垂眸,仿佛对这无知无觉。
直至许久,
“啪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跑来,然后猛地一下拽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