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洲来到门口卫生间门口,正要叫迟景渊,蓦地,又住了嘴。
迟景渊单手撑在玻璃墙上,拳头紧握,双肩颤抖,目光猩红。
他似乎……努力在隐忍着什么。
容元洲背过了身,轻咳了一声:“那个……阿嫣醒了,她想见你。”
镜子前的男人直起了腰,疾步朝病房而去。
容嫣半躺在床上,大概是上了药的缘故,身上并没之前那么疼。
看见迟景渊,她下意识的弯了唇,本来想笑的,眼睛却红了,她抿起了唇,朝他伸出了手:“抱抱~”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笨啊,挨打了不知道躲吗。”他柔了声气,故作凶恶。
“躲了,还抢鞭子了,房间太小,又怕伤着孩子。”外婆把门锁了,她出不去,又是个孕妇,两次抢鞭子外婆就趁机打她的肚子,她只好松手护孩子。
外婆身子骨硬朗,手上又有武器,她实在是顾此失彼。
“疼吗……”他哑然问。
容嫣很想说不疼。
但是怎么回事,看到迟景渊,她突然就觉得委屈了,明明从小到大也挨过不少打,没人问过她疼不疼,她自然就觉得不疼了。
这次,眼泪却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疼,可疼了……”
“外婆她力气很大的……”
回答她的,是迟景渊收紧的手,以及逐渐猩红的眼。
她说疼,他却无能为力……
容嫣鼻涕眼泪擦了他一身,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哭完了,心情好多了,气也顺了。
看着迟景渊脏被她弄脏的衣裳,怪不好意思的:“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她,很少把这份软弱示于人前的。
迟景渊摇了摇头。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可以软弱,因为,我会做你的盔甲。”
保护她的脆弱,成为她最坚硬的外壳。
容嫣看着他的眼睛,原本收敛的泪意又重新回来了。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说话呀,他要做她的盔甲,她要是离不开他了怎么办,她不想的呀,她不能的呀。
蜗牛没有了壳,刺猬没有了刺,是会死的呀。
…………
吃了饭,容嫣睡着了。